铃木鹿见其实是自由的,忍足俊介死后,她可以和其他男人恋爱结婚,按理来说没什么可非议的,现在又不是封建时代,女子还要在男人死后守节什么的。
偏偏忍足侑士喜欢她,偏偏忍足侑士是忍足俊介的弟弟。
人很多的感情始于冲动,却最后不得不死于现实。
现实是什么?
就是一把快刀,落下的时候,不管是感情啊,还是其他什么东西,通通都切得干干脆脆,不给任何拯救的机会。
忍足侑士和铃木鹿见如此,他和木村阳子亦是如此。
他忽然觉得穿堂的风有些凉,捏着颜色已经很旧的卡通吊坠的掌心却一片温热。忍足侑士将嘴里的戒烟棒扯下来,伸手抽走吊坠拿在手里把玩:“这东西还留着呢?”
“有十几年了吧?”
迹部懒得理他,将吊坠拿了回来塞进了兜里:“换了。”
“我又不瞎,那吊坠十年前还是我帮你找回来的。”
迹部冷哼,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有八卦的时间,你还不如多跟你未婚妻相处几次。”
“哎哎哎哎,何必这样互相伤害……”
……
向日岳人抓着木村阳子的袖子,委屈巴巴道:“你可算回来了。”
“你这一脸弃妇的样子,究竟是要闹哪样?”阳子拍开他手背,拉了张凳子坐在病床边,笑道,“因为吃多了进的医院?你可真是一年比一年能耐。”
“你滚蛋!”向日揉着手背,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回来就损我,当老子没脾气啊!狗比女人!没心没肺!一声不吭就离开日本,一走十年音信全无,你怎么永远别回来!”
“我也是没办法啊。”阳子淡笑着摊开手,佯装无奈的叹息,“毕竟当初风声那么紧,我要是留在国内还不得被媒体啃得渣儿都不剩……”
“不还有我们,有我们护着你,再不济还是能让你活着上大学,你特么的一声不吭就跑路。那事情明明不是你做的,你那一走,不相当于心虚默认了?你想过我们当时的处境吗?这就是你所谓的朋友?朋友当到这份上,还不如绝交。”
看着向日活蹦乱跳中气十足的样子,木村阳子伸手将站在一边含着棒棒糖的哈伦抱到怀里,垂眸轻轻拨弄了一下小孩儿蓬松的头发:“那你要跟我绝交吗?”
“绝交三分钟!”向日瞪圆了眼睛,但还是双臂环胸,气势十足地说道。
木村阳子哑然失笑,向日岳人还是那个向日岳人,这次回到日本,她熟悉的日本已经变得陌生,曾经深爱的人也有了距离感,只有向日……还是原汁原味儿。
其实这样也很好,一个人的纯善与童真,有人守护便不会消失。
迹部他们的改变,大概也只是为了守护一些宝贵的东西。
“以后会有很多机会见面的。”
木村阳子靠在椅子上,窗外的阳光漫过窗台,将室内照得通透明亮。
向日悄悄偏头打量她,比以前长得更高挑,依旧保持着黄金比例的身材,虽然仍是很清瘦,但眉眼彻底张开后,画着淡淡的妆容,反而有种慵懒大气的美丽,那双瞳仁依旧黑得深沉,像个漩涡,但配上那张脸和表情,总是让人觉得她有些冷淡。
她只需要静静端坐着,便轻而易举地拉开了距离,让人不敢亵渎亲近。
与他之前想象的模样,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