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是脆弱的物质,归根到底,它的强大建立在“水”的基础上。没有地球上大量的水资源作为支撑,以冰作为基础的异能,难有用武之地。
但是【冰语者】的本质不同。
虽然表面的性质和冰相似,但雪霜所制造的冰,并不会因为从外界吸热而融化。
相对的,这些热量会被转化为信息,在这种奇异的类冰物质中传送,最终全部汇聚在雪霜的身体内。通过读取这些以热量为基础的信息,她能够像蛇一样感知周围的状况。
储存的能量能够用于各类用途,包括随意延展、变形、爆炸等等。这种高效的能量转化机制看似第二类永动机,但本质上依然在利用恒星能。
周围的温度骤降,冰以雪霜为中心,迅速向外扩展,有如植物的根系。
厄勒阿诺斯停止攻击,立在原地,观察着冰的动向。
“摧毁他。”雪霜命令道。
于是冰化作锋刃,将能量用于改造自身的粒子排布,以堪比钻石的硬度,对黑色装甲展开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
能量在雪霜的体内流动着、变幻着。神经在多余能量的影响下开始躁动。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让她感觉到困惑与痛苦。
但是,这都远远比不上来自灵魂深处的憎恶。
厄勒阿诺斯手持绽放漆黑的手杖,劈斩攻击而来的冰刃。
“呼。具备生命力的冰啊,真是神奇的能力。”厄勒阿诺斯说道,“虽然很好奇这其中的原理,但是——”
他握紧手杖,全力释放积攒在装甲中的漆黑异能,将周围的冰全数粉碎。
“——也仅此而已。真是无比弱小。”
雪霜被巨大的能量冲飞,虽然天秤座帮助抵消了不少,五脏六腑仍然感到了近乎撕裂般的剧痛。
这就是单纯力量上的差距。对方是完全觉醒的恶魔,自己这边只不过有刚刚苏醒的异能,以及还未完全掌握的武器罢了。这样下去,失败是必然的。
仅凭憎恶并不足以胜利,剧痛刺激着雪霜的大脑回到现实。
她摔在一堵墙上,大量破碎的石块从身旁落下。
“呃……”
站不起来。身体的机能毫无疑问受损了,无论大脑怎么要求大腿站起来也做不到。
另一侧,身着漆黑装甲的恶魔,毫无怜悯地逼近。
“可恶……我大概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这么想要胜利……”雪霜握紧双拳,无力地捶打地面,“怎样都好,哪怕献祭这身躯也罢,至少,告诉我能将老哥救回来的方法——”
“——喂,能听见吗?”
声音从远方传来。不像是声波带来的信息,这更像是直达心灵的交流。
而且,这个声音是如此地熟悉。
“我是雪岩。啊,没错,不是那个隐藏在装甲下的家伙,是货真。”
雪霜怔住了。
“老哥……真的是你吗,老哥!”
无数的情感涌上心头。积攒在内心难以述说的情感,此刻却只能用一种方法表达。
“该死的,活着就早点告诉我啊,混蛋老哥!”雪霜怒骂道。
“……啊,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雪岩道歉道。
“但是,我需要你做一件事,雪霜。”他话锋一转,温柔但略有些严肃地说道,“听好了,不论用怎样的方式,你都要让厄勒阿诺斯,使用装甲的绝技,‘北爪之终闪’。”
雪霜抹了抹眼睛,回答道:“……我明白了。”
对这句话致以无以复加的信任,她重新站了起来,正面面对不可击败的对手。
厄勒阿诺斯歪着头说道:“唔,为什么要站起来呢。”
雪霜操控冰填补缺损的肌肉组织,摆出防御的架势:“当然是为了击败你,混蛋。听好了,我们也没必要小打小闹了,你不是要比较我们武器之间的优劣吗,那我就接受挑战。”
她褪下装甲,将天秤座恢复成护腕的形状。
金色的光芒在护腕上流动,汇聚于一点。
“哦?”厄勒阿诺斯饶有兴趣地抬起头,“呼,这样啊。虽然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但无妨。既然你要体会力量的差距——”
漆黑的装甲瞬间变幻,在他的右手上组装成一把远超常理的巨型重炮。炮身的大小甚至比武器的使用者本人还大上一圈。
“哼。”雪霜将能量灌注在汇聚于天秤座光芒的那一点上。
武器瞬间开始变形,化作和那把重炮完全一样的外形。
那堪称是极致的“复制品”,只不过,和漆黑的原型不同,由天秤座化作的重炮,散发着耀眼的白光。
厄勒阿诺斯眯起眼睛:“哦?复制吗。但是,只是模仿外形,真的能和经过我改造过的绝技抗衡么。”
漆黑重炮汇聚能量,灼热的绿色之炎燃起。
“知道吗,所谓的北爪,天秤座β星(氐宿四),是唯一一颗人类能用肉眼看见的绿色恒星。”厄勒阿诺斯说道,“这么一看,所谓人类真是弱小。相比之下,吾之种族的视线遍布宇宙,没有不可视的恒星。”
一边说着嘲讽的话语,一边增幅能量。
“因此啊,这绿色的星光,虽然对你们而言是唯一,对我却是无穷。”
漆黑重炮的外壳开始被绿色火焰吞噬。
“面对这种力量,你会如何回击呢,我很感兴趣啊,‘天秤座’!”厄勒阿诺斯狂妄地叫了起来,“既然背负‘正义’之名,总该拿出点货真价实的本事吧——尝尝这一击,北爪之终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