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醉意的女人大概是没有理解求婚啊这三个字的意思,看着对方的眼睛,似乎还在发呆。
“秦亦凝女士。”
喻泽钦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物,缓缓弯曲着自己的膝盖,单膝跪地,举着手里的小盒子,郑重其事地看着她。
听到自己的名字,秦亦凝愣了一下,但是大脑迟钝地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你愿不愿意和我结婚啊?”
他笑着看她,虽然这时候有几分趁人之危的嫌疑,不过过程不重要,结果对了就行。
“要和你结婚。”
她点点头,也很认真,只要忽略了她眼睛里因为醉酒泛起的水光,看上去还是很严肃的。
“你愿不愿意呢?”
喻泽钦似乎非要听到愿意这两个字,不听到就不罢休的那种,他固执地又问了她一遍。
“我必须结婚的……”
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记忆,秦亦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落寞,就是这一丝落寞,让喻泽钦终于还是缴械投降了。
“真是服了你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自顾从自己举着的小盒子里拿出那枚,自己今天亲自去完成最后一道工序的戒指。
两条细细的碎钻缠绕交织在上头,汇集到正中间,托举着那颗,即便是在这般深夜,也依旧璀璨夺目的钻石。
“好看吗?”
他缓缓将戒指戴进她的中指,严丝合缝,恰到好处地贴合在一起,她的手指纤细但并不柔弱,这一下捏在自己的手里,莹莹的白嫩剔透,而那颗被世人瞩目的钻石,这一瞬间也几乎成为了这一只手的陪衬,变得黯淡无光起来,他满意地笑了。
“好看。”
她懵懂地伸起自己的手,举高来看,比了比天上的星辰和月亮,说了一句让喻泽钦更愉悦的话:
“比天上的星月还要亮欸。”
“你喜欢吗?”
“喜欢吧……”
“为什么是喜欢吧?这还有什么需要犹豫的吗?”
他挑眉,刚才的好心情似乎都因为这一句话而凝固了。
“我不知道……我觉得,有点奇怪,好像,我们不能这样……”
喻泽钦的笑意渐渐沉了下来,不能这样,为什么不能这样?不是都要结婚了吗?她到现在还在以为,自己所求的,只是报答完她,把救命恩人这个身份代表的含义,全数消耗尽吗?
“我们能这样的,你不讨厌我,不是吗?”
“我讨厌你。”
空气在这一瞬间都停滞了一样,不再流动,压抑得让秦亦凝都觉得不对劲,可是她这个时候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还依旧看着面前,单膝跪地的英俊男人的脸,絮絮叨叨着些什么:“你不知道我都快要结婚了啊?还,还给我戴这个,你是坏人,你怎么勾搭有夫之妇……”
喻泽钦一怔,随即笑了起来,这回的笑意有些过于放肆了,他伏在秦亦凝的膝头笑得畅快,即便对方用手推他,跟他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他也继续无动于衷地,笑得眼角都泛起湿意。
“你喝醉的样子就是这样吗?真是太可爱了,以后……算了,以后还是不能让你再喝醉了,喝酒伤身,况且我也不想再坐这种过山车了……”
他笑够了,直起身子,握住她的手问她:“去睡觉好不好?我抱你去睡觉。”
“男女授受不亲……”
“你是不是忘记了,其实我是女孩子。”
他觉得这样的机会简直是太难得了,所以说话都开始天马行空,仿佛一朝回到了十几岁,喜欢捉弄女孩子玩的年纪。
“你是女孩子……”
看着她果然如子所料,露出了有些迷惘但是又有些怀疑的眼神,嘴角都要笑僵了。
原来她还有这一面吗,他今天算不算是熬了一个最有价值的夜?
她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但是不知道是困意逐渐涌了上来,声音也越来越小了下去。
男人笑着轻轻抱起她,在自己的床上放好,然后乖乖卷了毯子睡在沙发上,门没有关,厨房里在煲着醒酒茶,过一会儿煮好了,他再起来装好,准备好早上给肯定头疼欲裂的秦亦凝喝。
天色没过几个小时就缓缓亮了起来。
宿醉的后果就是感觉头像是要炸开一样,秦亦凝睁开眼睛,觉得自己的眼球上像是绷着一根快要断掉的线,勒得她整个头皮都在生疼,这滋味真是不好受,她一边敲着脑袋一边做起身子,突然愣住了。
这里,是她的房间吗?
虽然布局都是一样的,可是这里的装修风格,也未免太商务太死板了些,更像是酒店之类的地方,她摸了摸自己的身下,柔软舒适的高级羽绒被触感,衣服还好好地穿在身上,所以自己这是在哪里?
这么想着,门口突然就冒出了喻泽钦:“醒了?”
他出现地太快,以至于她还没有理清楚自己昨晚上怎么会睡在这里的原因,就被塞了一个杯子。
“是不是头疼了?喝了吧,多少能好受一些。”
“好,谢谢。”
她客气地道谢,一边喝着杯中的液体,一边脑子里关于昨晚上的记忆就像是潮水一样,哗啦啦地淹没了过来。
那些片段逐渐连成完整的画面,羞耻的对话,男人看向自己清亮又饱含着某种期待的眼睛,这一下全部想起来,差点儿没呛到。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中指上,镶嵌着一颗华丽明亮钻石的戒指熠熠生辉,光彩闪耀得足以让任何人垂涎,她就知道,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