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梦恍然回神,盯着杨白白的脸,忽然问:“你几岁?”
杨白白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反问:
“你居然不说赔偿的事情?”
白梦扯了下嘴角,轻声:“也是。”
她终于正色,“你的医药费是你男朋友出的,我们要给钱,他不接受。我的意思是额外再多给你一笔精神损失费,5万,你觉得呢?”
杨白白奇怪地看着她,“然后……白晚不跟我道歉吗?”
白梦看向白晚,“道歉?”
白晚噎了一下,放软了语气:“姑姑……”
“没用。”
白晚这才不情不愿看向杨白白,咬牙,“看在我姑姑的面子上……算了!对不起。”
杨白白摸摸手背,“没诚意呀……”
“对不起!”
“你是来吵架还是道歉啊?”
“你!”
杨白白微微笑了,“因为想要小事化了,所以现在是你们来找我。我都没有说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都没有要把你推进水里,你却连态度都端不好。”
她一双清蒙的眸子也染上了笑意,略偏了下脸,一脸真诚:“你真的,很高贵吗?”
白晚像被什么踩住了尾巴,莫名局促,恼羞成怒道:“杨白白!”
“这样的你,凭什么谈论我和他配与不配?”
杨白白敛了笑意,“这不是你说了算的,我们之间的事,除了我和他,谁说的,都不算。更何况,你是谁?你算什么?你真的掂量清楚了吗?”
白晚咬牙,深吸了一口气,“行。你给我记着!”
说完,她跺了下脚,直接走了出去,杨白白漠然目送她离开,又将目光挪向白梦。
白梦拍了拍掌,对她轻笑,“挺厉害。”
杨白白挪开视线,声音淡漠:“我不需要赔偿。让你侄女,离我的人远点,什么都好说。”
白梦却不听她这话,执意把一张卡放在了她床边,摸摸她的头发,说:
“不要拒绝我。你叫杨白白?我很喜欢你,赔偿肯定是要的,这是白晚的不对,你应该收的,听话,嗯?”
杨白白很不想看见她。
说不上为什么,那张卡在她眼里也莫名滚烫,她一点儿,也不想收。
“我不喜欢你。”
她的声音闷闷的,白梦没有听清,跟她说完后,自顾自站起身,“我有预感,我们一定会再见。”
杨白白的手有点抖,视线落到那张银行卡,听见脚步声,她下意识抬眼,瞧见陶君眠,登时张开双手,软声:
“抱。”
陶君眠扬了下眉,加快了脚步,“怎么了?”
“想你。”
“傻白。”
“老陶儿。”
“你喊我什么?”
杨白白咂摸了一下语感,灵机一动,口齿清晰重复了一遍:“老头儿!”
这一声是真的清脆,落在陶君眠耳里却并不悦耳,“你再喊一遍?”
“老头儿。”杨白白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笑了,“怎么了?挺好听的啊。不能这么喊嘛?要不你喊回来?”
“你希望我喊什么?”
“老婆呀。”
要不是因为孩子生病,陶君眠一定会给她一个爱吃的爆栗的。
怎么总是好的不学,净学坏的。
欠揍。
陶君眠觉得杨白白今天的状态有点奇怪,可能再多住几天比较好。
万一是在水里泡坏了脑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更或者……
本性暴露?
恃宠而骄?
陶君眠忽而醍醐灌顶,毫无预兆捣乱了杨白白的发,迎上她一脸懵然,又隐隐要发怒的神情,心情愉悦亲了一下她的脸颊,随即,快步出门。
“臭老头儿!”杨白白直骂,却碍于吊针,只能坐在床上,追不上去。
谢谢,有被气到!
出院以后,杨白白都觉得很郁闷,要不是法律不让暴力解决问题,她一定要家暴陶君眠!一定!
……虽说打不过就是了。
转眼间,元旦也快到了。
学校倒是有联欢晚会。
但自那晚,被陶君眠点破后,杨白白倒是不太想去凑热闹了。
陶君眠说的对,不喜欢的事情,她真的没有必要逼着自己喜欢。
最适合她的,从来不是压抑自我,而是释放。
做自己,真的很舒服。
那天晚上,杨白白推了章锦帖给她发来的晚会邀请,拉着陶君眠跑去梦斯高中找陶君夏了。
梦斯高中也有晚会。
陶君夏和林语她们三人报了节目。
林语弹吉他,陶君夏弹钢琴,邓雅琳负责唱。
曲子……
杨白白没听过,就觉着不错,在台下靠着陶君眠的肩,小小声说:“我们母校的节目。”
陶君眠眼底掠过一丝笑意,“嗯,我们母校。”
陶君夏安安静静坐在上边弹钢琴时,坐姿笔挺优雅,披散的发丝温顺地垂落,在灯光下晃着柔光。
林语则潇洒一些,姿态随意,邓雅琳看着是最认真的一个。
虽然在音乐方面,杨白白没有什么太高的天赋,但她能够很直观地感受到,她们三人合作的这场,一定是今晚最夺目的。
节目结束,三人礼貌而不失优雅地退场,台下掌声雷动,足以看出效果。
一下台,陶君夏就直奔杨白白的方向过来,急匆匆的,与前一刻在台上的冷艳公主判若两人。
杨白白被她逗笑,随后迎上了陶君夏的拥抱。
“你可算回来了,白儿!我还以为你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