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白白这一觉睡得并不算安稳。
陶君眠把杨白白抱到浴洗室里,她迷迷糊糊就站在了洗脸台前,树袋熊一样倚抱着他。
陶君眠皱了下眉,认命地给她挤好了牙膏,摘掉了她的手让她自己站着,命令道:“张嘴。”
这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
居然是帮一只猪刷牙?
陶君眠在心底暗暗吐槽,着实郁闷。
杨白白倒是十分配合。
灌了水,随着陶君眠一声吐掉,她乖乖低下了脑袋……
陶君眠就这么帮她刷好了牙,擦了擦脸。
倒不算很累,他只是觉得……
怎么会有人是这样的?这都不醒?
早晚要被卖进猪圈!
越想越气。
陶君眠郁闷地给她脚上套了一双粉色的毛绒鞋,手上套一双毛手套,再加上杨白白本身穿的就是毛绒睡衣,可谓是非常暖和。
陶君眠本想动作粗暴一点,但瞧着她乖巧安逸的睡颜,想着她的伤刚好,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算了。
终于整理好了她,陶君眠把杨白白放在了沙发上,轻轻拍拍她的脸,发现她的脑袋还一瞌一瞌的,皱了皱眉。
还能睡???
昨晚到底几点睡的?
算了。
陶君眠把桌上的早餐打包好,又拿保温杯装了满满一壶水,回来后,发现本该坐在沙发上的杨白白,此刻又同软骨熊般趴在了沙发上。
真的是……无语!
最后。
一个人准备就绪,搭了两个多小时的车,陶君眠休息了一下,便又起身。
他查过了,b市看日出最好的地点是在祁山,高是高了些,但景色也是最好的。
他想让杨白白看到最好的。
虽然现在太阳已经出来了,显然也错过了很久,阳光罩着这尘世,笼着这座巍峨耸立的祁山,更显得壮观。
当然,这也是个相当有名的旅游景点,哪怕现在才七点多近八点,也已经有很多人踏上了爬山行程。
比他更早的都还有。
山脚下,还有人卖露营装备。
山顶的景色是最好了,但到达顶峰也需要耗一定的时间,走走停停,也是该买一些东西,有备无患。
陶君眠拉着杨白白。
后者顺从地趴在他后背,手抱着他的腰,走不丢。
陶君眠就在一个小摊前停步,打算挑些必需品。
来来往往的行人很多,都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俩这么奇怪的一个姿势。
男女朋友?
这么黏糊的吗……
总归,不会是父女吧?
陶君眠很是坦然,对这些视线毫不在意。
小摊老板看着有五十岁了,好奇地瞧了瞧他背后的“肿瘤”,便笑问:“小伙子,带女朋友爬山啊?”
陶君眠淡然答应:“嗯。”
老板笑眯眯的,“年轻真好呀。但是也要懂得节制嘛,你看你这小女朋友,从你们刚刚下车到现在,这眼皮子啊,都没睁开过。”
陶君眠隐约听出了什么,指尖微微一顿,轻咳了一声,耳尖微微发热。
陶君眠买完了东西,一心只想快些离开,眼见着这傻孩子还睡着,他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真拿她没办法。
就这样。
陶君眠前边背了一个黑色的旅行包,后背上趴着一件臃肿的大棉袄……
哦不,杨白白。
就这么踏上了征途。
杨白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感觉睡得不太安稳,自然也不舒服,便迷迷糊糊睁开眼,脸无意识蹭了蹭离自己最近的东西。
有些硬……
还,挺好闻。
杨白白慢慢苏醒的意识隐约反应过来不对,顿时瞪大了眼睛,脑子里所有的困意消失。
好一番冷静过后,杨白白发现自己在陶君眠背上,眼睛睁得更大。
心底一片震惊。
啊…这!
老头儿居然这么执着的吗!
这这这……那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杨白白内心一阵澎湃,心想:其实也只是脑袋动了一下。不如…稍微装睡一下?反正老头儿也瞧不见她的脸,谁知道我醒没醒?
perfect!
就这么干!
她的脑袋刚倚回去,少年稳健的,也极富质感的嗓音就如装着磁一般钻入她耳中:
“傻白。”
杨白白浑身一僵,只当没听见。
于是,她听到了陶君眠的真诚发文:
“你是猪吗?”
杨白白装不下去了,却还要假装刚睡醒的含糊:
“唔?啊哈……你刚说啥了…你是霹雳大猪?”
陶君眠:“我数个数。”
杨白白不用他数,当即从他背上跳下来,理不直气也壮地跑到他跟前,气势汹汹问:
“你干嘛说我猪?”
陶君眠低眸瞧她,唇角忽地扬起一丝意味不明,哂道:
“重死了。”
杨白白正要狡辩,陶君眠直接挂在前胸的背包脱下,扔到女孩怀里,一派冷酷到底的模样:
“给爷爬。”
被突然甩来的背包压弯了脊背的杨白白:“……”
你很拽哦你!
她是知道自己理亏,要不然一定要大声跟他骂。
这种过分的事,本来她也就长不高,他还丢过来这么重的包!
都还好奇,他这么盗用君夏的句子,都不会心虚的?
臭老头儿!
杨白白满是怨念地想着,不自觉嘟了嘟嘴,朝陶君眠忿忿一哼,老牛拉车般迈开了步子,十分艰辛。
兴许是小时候被杨玉花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