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白白说完,就闷闷地走去了帐篷那边,脱了鞋钻进去。
果真是没再理他。
她在想,陶君眠老是拒绝她,可她每次都没有拒绝陶君眠。
她怨念地想着,下一次陶君眠问起什么可以不可以的时候,她一定要坚定sayno!冷酷到底!
杨白白拽着褥子蒙头一盖,但心情烦闷,怎么试图挣扎,总也睡不着。
陶君眠又故意不给她手机……
烦哦!!
她刚要掀开小被褥去找陶君眠算账,一道微弱的女声忽然传入了她耳中,似乎隔得有些距离,但在这寂静的山林间,还是可以听清的。
女孩问:“这里,真的没有人吗?”
另外又有一个男声笃定回应:“肯定没有,我们都走了这么远,怎么会有人?”
女:“也是…”
随后,隐约便响起了一阵暧昧的水泽声,似乎还夹杂着女孩愉悦的笑声。
杨白白雷了好几秒,连滚带爬出了帐篷,哒哒溜到了陶君眠身边,整个人受惊般钻进了他的被褥,躲在他身边,抬脸看他时,眼中盛着不知名的慌张。
陶君眠背靠树干,瞧见她这般的慌乱,也有些吃惊。
杨白白出来就是为了躲这个声音的,但很不幸,她发现出来后,那奇怪的声音反倒更加清楚,一声一声,笑得特别…妖魔鬼怪。
杨白白:“……”
陶君眠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那边窸窸窣窣的动静在这戚戚风声中,格外惹人注意,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倒进了草丛,女孩一声痛呼,啜泣着嗔怪那位不知轻重的男人,男人却颇有不耐,“别吵!忍会儿不就舒服了!”
女孩声音里的哭腔越发明显,却像被什么堵住了声息,呜咽着,男人的喘气声也越发清晰,嘴里不知含糊着什么宝贝儿……
野…定是野战!
杨白白石化了,耳朵忽然被一双暖燥的大掌罩住,她看向陶君眠。
而他正一脸认真地捂着她的脑袋,小臂轻晃,带着她的脑袋一起晃动,低声念叨着:“污言秽语,非礼勿听,听不见,听不见……”
就差把“妖魔鬼怪快离开”挂嘴边了。
杨白白被晃得有些晕,有些不高兴地抬手抓住他的,认真说:“帐篷里的隔音挺好的。”
陶君眠:“……”
贼心不死???
眼见着杨白白打了个激灵,陶君眠瞥见了她白净的小脚丫,无言地脱下外套盖住她的脚丫子。
杨白白没得到他的回应,又挪得近了些,陶君眠也拉紧了毯子,两人几乎要贴到一起。
陶君眠突然开口:“你也听见了。”
杨白白疑惑抬脸,“什么?”
陶君眠一本正经道:“一般人,会疼。”
杨白白张了张嘴,有些出乎意料。
老头儿怎么突然提这个?他不是拒绝吗?
难道是那边氛围太好,传染了他?
这玩意会传染???
陶君眠看着她的表情,也不管她究竟在想什么了,自顾自说:“一不小心怀孕了,就是疼的n次方。”
杨白白不知道陶君眠说这个是为了什么,但还是认真发问:“几次方?”
陶君眠奇怪地看她,“几次方还需要问吗?”他顿了下,还是说:“这种疼痛本就非常人所能忍受,能够用语言文字表达出来的大都苍白,却也足够残忍。而真到了那时候……你自己想。”
杨白白听得心头骇然。
有代入感了,已经开始痛了。
见她神色微慌,陶君眠目的达到,又再接再厉道:“这只是生理上的。”
杨白白默默打了个寒颤。
陶君眠动作自然将毯子往她那边裹,“还有一个例子,孩子出生了。”
杨白白稍微想象了一下,圈过他的手臂抱着,挪得死近,点点头,“嗯!”
陶君眠替她把毯子拉紧,“孩子出生,总不可能你把他放地上哭着,他就会自己变大。”
“是啊,是。”她把脑袋抵在他手臂上蹭了蹭,被这山上的低温冻得牙关发抖。
“所以你得养孩子。”
“嗯!”
“你抱着他。他很小,还没长牙,长得白白嫩嫩,还对你笑。”
杨白白脑海里已经有了画面,还挺温馨,微笑了一下,“是!”
陶君眠平淡道:“然后他在你手上突然shī_jìn。”
杨白白:“……”
不。
陶君眠又说:“另一个场景。你在做饭,肯定没时间随时照看孩子。”
她还没从shī_jìn场景中缓回神,讷讷的,“…嗯。”
“你就把孩子放在地上,让他自己玩。”
“是。”
“他会爬了。”
“是。”
“他还以为,你在和他躲猫猫。”
“是。”
“他真的很兴奋,很可爱,很黏你。”
杨白白又有了代入感,脑中浮现了一只粉雕玉琢的小奶娃,忙点了点头,眼睛微亮,“对!”
陶君眠无波无澜道:“他开始满世界找你。”
“对呀!”
“他整个客厅在爬。”
“嗯嗯!”
陶君眠淡定说:“你发现他满屋子shī_jìn。”
杨白白仿若雷劈:“……”
“你总得收拾吧。”
杨白白忽然脸色铁青瞪他,“我是得有多蠢才会不知道纸尿裤这种东西???”
臭老头儿在嘲讽她!
陶君眠回看她,寡淡道:“漏了。”
杨白白略微抓狂,“那为什么你不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