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真地盯着自己的女儿,“若不是知道感情这种东西难断,我甚至希望你现在就和他分手。”
杨白白相当困惑地摇头,“可是这之间有什么道理吗?我和他在一起,究竟有哪里不好了吗?”
“你是不是忘了?”她提醒说:“是他让你去到杨柳村那样的破地,你本不该在那里的,你的苦难是他造成的!如果我不阻止你,你只会越陷越深,甚至瞒着我偷偷见他!我可一点也不希望,我的女儿站到我的对立面去。”
杨白白有点听明白了她的逻辑,只觉荒唐。
“我和他在一起并不代表着我就站到了您的对立面,况且杨柳村并不是你口中的破地,它与我而言也有可贵的东西,是我曾奉为故乡的土地,我热爱过,一直到现在都还喜欢。更何况,我们都没有问过陶君眠本人,事情的真相,又怎么能妄下定论!”
白梦眉间隐约有了不耐,“你认为还有必要?真相我查的清清楚楚摆在你面前,你不信,非得去听他的洗脑吗!”
“我只是先听他……”
杨白白刚想再解释,就被白梦厉声打断:
“够了!你根本就是不信我!”
她满眼失望地看向自己的女儿,“你真的需要心理医生……”
杨白白不可置信地望她,“什么?”
她只是想询问这之间的关系,但白梦根本不想和她多言,转身便走。
杨白白心头的怒火后知后觉地上涌,狠狠关了门落锁,就将自己扔到了床上。
什么奇奇怪怪的理论?
她看需要心理医生的不是她,而是白梦吧!
看着就不太正常的样子……
她说的有错吗?
杨柳村虽说有带给她不好的回忆,但也不是没有好的啊?
陶君夏,徐奶奶,台戏,以及一些风土人情,都是她所喜欢的。
一棍子打死是什么意思?
杨白白心情好差,只当她是在发神经。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白梦居然真的将这事当真并严肃对待了。
要不是杨白白是当事人,她自己都要怀疑是不是真的她有病?
白梦找了一个心理医生,年纪看着就和杨白白一般大,叫何然,是宁旬在国外找的。
杨白白心情很不好,却还是配合那个心理医生。
她确信自己没病。
当白梦在书房中与心理医生交谈时,杨白白背靠在书房门口,视线往上。
她不想告诉陶君眠,也不想告诉宁柏冬。
她缓缓闭上了眼,不自觉抬了小臂遮住眼部。
她的世界便陷入了彻底的纯黑,她试图冷静,可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她根本做不到。
这样的处境,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但仔细想想,还是觉得很窝火,又憋屈。
搞什么啊……
本安静着的走廊忽然响起稳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杨白白稍回了神,眼皮轻动,才垂下手臂,看向来人。
陶君毅已经走到了她面前,该发问时就发问:
“怎么?哭了?”
杨白白摇头,直接提步,“她在里边,你有事儿就去吧,我先走了。”
陶君毅很是奇怪地看她背影,一头雾水地敲了门,可白梦没让他进。
——
杨白白做梦也没想到,诊断结果会是她有病,确确实实的,由心理医生诊断出来的。
她,有轻微的妄想症。
她只觉奇怪,这个医生是真的很奇怪,乱诊吗?
她是这么想的,于是她也这么怀疑地问出口了。
白梦并不理会她,只是望向何然,问:“你怎么看?”
何然穿着大方,手慢悠悠插在口袋里,看向杨白白,问:
“你是不是认为,有人跟踪你?”
杨白白点头,“但这个是确定的。我朋友也……”
“嘘。”何然示意她安静,又将自己的长卷发轻拨到身后,眯了眯眼,又问:
“那,你是不是还认为,我在乱诊?”
“你…”
“先别生气,你还觉得,我根本就不是一个心理医生,对吧?”
杨白白根本无法反驳,她确实就是这么想的。
可她怎么会知道?
难道真是学心理的吗?
何然的五官秀艳,唇角笑意浅淡,眸光明亮,看向白梦,说:
“确实有一点,不过宁小姐的态度还算配合。这样,白梦女士,我等会配点药,再给她做做心理疏导,您意下如何呢?”
白梦自己也有些烦躁,听她这么说,一口气欲上不下,扫了眼杨白白,便答应道:“可以。”
杨白白现在是完全的羞恼了,她盯着白梦,声音不自觉沉了下去:“您宁愿信她也不愿意信我吗?母亲。”
最后两个字,她的语气有些重,白梦似乎有一刻的动摇,随即劝说:
“衣衣,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何然是这方面的专家,你可能是真的存在有这方面的问题。不如现在就解决掉,才不至于会影响你以后,你明白吗?”
杨白白闭了闭眼,又问:“那您认为病因在哪里呢?”
白梦看向了何然。
何然一直在不动声色观察杨白白的状态,此时被白梦一望,便回了神。
“这个暂时无法确定。但你要问的话,它可以是很多种,或许是某种执念,又或许是有关你的一些经历……但依我看,你兴许,二者皆有?”
杨白白咬了咬牙,“不。”
“你在说谎。”
“我没病。”
“患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