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过,骆灵轻轻的活动了一下脚背,凉意让她瑟缩了一下。
她自己拉住两边的绳索,不管不顾轻轻的摇晃起来。
秋千架子很大,力量的悬殊使得骆灵只能在地面上轻轻的晃荡,一点儿也不尽兴。她正想弯腰穿上鞋子,却察觉到一阵风吹了过来,然后她整个人就高高的晃荡起来!
啊!她失声尖叫,甚至来不及回头去看看是谁,本能的反应她吓得用力抓住绳索。
身后一双修长有力的手稳固的抓住椅子,整个藤椅以超乎想象的方式平稳下来!
对方动作轻柔有力,骆灵被高高的晃荡起来,却也轻轻的落了下来。
渐渐的她开始信赖身后的人。恐惧被快乐替代,这次她玩的很尽兴,刚刚宴会里面的不愉快被她暂时抛诸脑后,一股坚定的力量支撑,她有好好的晃荡起来,脸上笑魇如花!
就这样,骆灵享受了一阵惬意的时光。从始至终,身后的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如果不是秋千一下下的晃动,骆灵会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她忽然想看看身后的人,有生之年她第一次对未露面的陌生人产生信赖,连她自己都觉得荒谬!
谢谢你!她由衷的道谢。谢谢他暂时让她忘记了烦恼!
不用谢!略微沙哑的男声响起,是熟悉的腔调,语气里面却没有以往的漫不经心!
听见声音,骆灵刚想回头的动作顿住,她紧张的坐在椅子上面,笑意被临时的收了下去,她什么话都没有说。
男人眼仁里面的失望一闪而过,他看着眼前这个倔强背对着自己的女人,心如刀割。
连面对自己都不屑了吗?他自嘲的笑了笑,低下头看着不远处的鞋子,被骆灵踢到了不远处的角落,他迈着长腿上前,弯腰自然无比的用手把骆灵的鞋子放在她的脚下,他一颗心忍不住跳如擂鼓。
他微微凑近骆灵,鼓起勇气,抬头仰视着她。
眼神专注,却有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讨好!
谁能想到,晏明谦有一天也会这样的低姿态呢!
骆灵不言不语的看着,从她的视线,能看见他黑色的寸发干净利落,他低头的时候睫毛会格外的长,鼻梁挺拔极了。
她目光难掩眷恋,却没想到他会突然抬头,情绪没来得及都收回去!
她稍显狼狈的收回目光,缩了缩脚,还是没有说话!
晏明谦看她只是和自己对视了一秒,也没有和他交谈的意思!
鬼使神差的,他伸手拉起她的脚,盈盈一握,然后强硬的给她穿起鞋子来!
骆灵看着他笨拙的弄了好几次,不明白他想做什么!不过她知道自己的脸红了。
没出息,只要他稍微一靠近就这样!骆灵在心里责骂自己!
她没有阻止晏明谦的动作,等他终于穿好鞋子,骆灵已经收拾好了情绪!
她潋滟的目光里面一片冷漠,说出来的话也是冰冷的。
明少这是干吗?我未婚夫看见会误会的!
她刻意的划清界限,用未婚夫来刺激晏明谦,看看他的反应!
明少?她居然叫自己明少,连称谓都变了吗?
对,她已经订婚了,新郎不是自己!自己这么做会不会让她为难呢1
晏明谦心中苦涩,他忽然明白以前的骆灵的心情了,他对自己的痛恨又加深了一层。
我怕你着凉!抱歉唐突你了!他站起身子,又恢复了一贯的漫不经心。
谢谢你!骆灵眼神复杂的回答。刚刚他眼底的失望显而易见,她不忍心继续伤害他了!
嗯!晏明谦木讷的回答。
此刻面对面,他们却无话可说,明明刚才的气氛那么融洽!
你,
你,
二人异口同声的开口,都诧异的看着对方的眼睛。
晏明谦收下悸动,看着骆灵说道:你先说吧。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骆灵问出了这样的问题。她不想就这样放走他,下次说话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前不久,之前给你打电话怎么没有接?晏明谦好死不死的问了出来,他其实更想问的是:为什么放弃我!
我以为我的回复可有可无,对你来说甚至是负担!骆灵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晏明谦却明白她这是在控诉自己。
曾经是!晏明谦一字一句的回答。
骆灵受伤的神色一闪而过。
自己对他真的来说是负担!从前是,以后可能也是!她像一个泄气的皮球一样,瞬间失去了为自己打气的技能。
可是我后悔了!晏明谦握紧拳头,眼睛里面有痛惜,有悔恨。
什么?骆灵错愕的看着她,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她动了动嘴巴,刚想说话。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一道威严的男声响起。
他们两人都看了过去,看见来人,骆灵迅速从椅子上面站起来,晏明谦也莫名的气弱不少!
爸爸!骆灵失声叫道。
阿灵,你在这里干什么?骆凯杰略带失望的目光看着她,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厉。
我,在骆凯杰那样的目光下,原本一句巧合就能带过,骆灵却实在说不出话来!
一向在父亲面前巧言善变的她,只呐呐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骆凯杰失望冷厉的眼神,骆灵惊慌为难的样子,都深深的刺痛着晏明谦的心。
曾几何时,他竟然成为了骆灵的负担,成了骆家的避不可及!
巧遇而已!晏明谦略带冷意的阐述。
骆叔叔,您怎么也来这里了?后面的一句话晏明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