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感情起伏的语气里,此刻透出讥诮和轻蔑,“你知道当年教官将你从组织里驱逐时,为什么没有拿回你手上的那个所谓贵重的玉镯吗?”
秦悦下意识地用手抚上玉镯,故作镇定地问:“为什么?”
段叙初微微勾起唇角,笑却不达眼底,“玉都是有灵性的,你这种肮脏的女人碰过之后,玉镯也就没有再拿回来的必要了。当初留你一条命,是因为你死了会有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反倒活着有很大的利用价值,比如现在。”
秦悦被段叙初这一番话刺激,她用力地撸掉手腕上的镯子,毫不犹豫地摔在地上后,她骂了一句什么,转身就往出口处走。
段叙初的唇角倏地下沉,微微侧过脸去,身后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的两个下属,其中一个会意后跟踪秦悦而去,另外一个仍旧低眉敛目,听从他另外的吩咐。
“医院这边不能让任何人靠近江震天的病房,与江震天取得联系,江家那边你通知丁慧娟,让她先撑住;再者现在去联系江茜,让江茜赶回来参加江震天的葬礼。”
“是。”
段叙初的手中仍然握着手机,这么长时间蔚惟一仍旧没有任何回复,他也就不再期待了,收起手机往电梯里走去。
段叙初坐进车子后,那个跟踪秦悦的下属打来电话对他汇报,“秦悦联系的并不是厉绍崇本人,应该是厉绍崇的某个下属,并且那个下属并没有授意秦悦是否要杀江震天,只让秦悦再等一天。”
“我知道了。”段叙初没有再说什么,他挂断电话。
难道是他的推断有错,秦悦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厉绍崇的,实际上秦悦只是个小人物,甚至秦悦连直接联系厉绍崇的机会都没有吗?
还是说厉绍崇明知这场局输了,厉绍崇便任其发展,让秦悦杀死江震天,再做别的打算?
或者还有最后一个可能——厉绍崇弃了秦悦这颗棋子。
若是秦悦对江震天下手的话,丁慧娟立马就会给秦悦安上一个杀人凶手的罪名,那么江震天被情妇所杀这种解释,对外再合适不过了。
如此一来,秦悦的任务失败,厉绍崇便借着丁慧娟之手除去秦悦了。
车窗外的天色已经微微亮了,段叙初一夜未眠,到了此刻他的头有些痛,他决定回蔚惟一那里,抱着蔚惟一踏踏实实地睡一觉,用手指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问开车的下属,“蔚小姐回海边的住所了吗?”
下属闻言便打电话过去询问,半分钟后挂断对段叙初说:“我们的人说昨晚蔚小姐从会所里出来后,上了裴家三少的车……”
话还没有说完,下属从后视镜里看到段先生原本没有什么表情的脸,此刻骤然阴沉下去。
下一秒他丢出两个字,“停车。”
下属也不敢多问,立即一个紧急刹车停下来,段叙初不等车子稳当,便立即拉开车门下去,走到前面对坐在那里的下属冷冷地说:“你回医院去。”
下属应了一声,“是。”,连忙下车,再给段叙初开车门。
段叙初沉着脸色坐进去,发动车子往裴言峤的住所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