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惟一试图抽回自己的手,谁知蔚墨桦捏得太紧,甚至连她包着纱布的手都用力握住,致使蔚惟一缝合的伤口崩裂,鲜血一下子涌出来染红白色的纱布,蔚惟一疼得惊叫一声,“你放开我蔚墨桦!”
她扎着针的手背肿起来,血液倒流回透明的输液管里,蔚惟一奋力挣扎着,却敌不过蔚墨桦这个男人的力气,她彻底被激怒,面色惨白厉声骂道:“蔚墨桦你疯了吗?!”
蔚墨桦依旧没有松开蔚惟一,阴沉着脸色死死盯着蔚惟一,偏执地说:“你若是不离开段叙初,我疯的时候还在后面呢!”
房门被推开的响动在这时传来,蔚惟一以为是段叙初,抬头望过去见是囡囡跑进来,还不等她什么,囡囡已经拽住蔚墨桦的袖口,本来想让蔚墨桦看向她,她比划让蔚墨桦放开蔚惟一。
然而蔚墨桦猛地转过头,伸手用力地推开囡囡,“滚一边去!”
囡囡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因为穿着裙子,被蔚墨桦这一推她的膝盖和手臂磕破,鲜血淌出来。
“囡囡!”蔚惟一顿时大惊失色,使劲全力推开蔚墨桦,她不由分说地拔掉手背上的针头,鞋子也没有来得及穿,便下床紧紧抱住囡囡,看到她雪白手臂上流出的鲜血,蔚惟一的眼泪瞬间淌出来。
囡囡却一滴眼泪也没有掉,反倒挣脱蔚惟一的怀抱,展开细短的手臂拦在蔚惟一面前,她用那一双乌黑干净的眼睛瞪着蔚墨桦。
蔚惟一抬手捂住嘴,反应过来后膝盖跪在地上,再次紧紧地抱住囡囡,语声哽咽地说:“囡囡,妈妈没事……妈妈没事……”
由于囡囡急于见到蔚惟一,在离病房不远就挣开周医生的手,一个人跑进来,发生这种状况也才半分钟时间,周医生这时进来,见状连忙跑到两人身边,一边出声喊医生。
囡囡这才转过身,对蔚惟一比划着,“叔叔是坏人!”
蔚惟一看到囡囡手肘上的血,哪还有心思去理会蔚墨桦,也不管自己受伤的手腕,她起身抱住囡囡就往诊室里去。
周医生一边疾步跟在身后,一边打电话通知段叙初。
医生给囡囡处理伤口的过程中,囡囡也只哭了一会,倒是蔚惟一心疼得厉害,蹲在地上搂着囡囡,看都不敢看,眼泪一直不停地涌出来,反而变成囡囡拍着她的安抚她。
段叙初赶过来后看到囡囡膝盖上包着的纱布,他比蔚惟一还要心疼,当即脸色就沉下来,转头问周医生,“怎么回事?”
囡囡不等周医生回答,她拽过段叙初的手臂,生气地比划着,“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叔叔欺负妈妈,他很大声地跟妈妈说话,抓着妈妈的手不放,把妈妈弄得很疼。”
段叙初闻言重瞳抖地紧缩,聚起浓烈的阴鸷,结成冰丝,渐渐有杀气蔓延而出。
“阿初,墨桦他……”
“我知道。”段叙初打断蔚惟一,让周医生带囡囡出去,再面对蔚惟一时,段叙初的脸色柔和下来,握住蔚惟一的手拉她入怀,“你放心,他是你的弟弟,我不会对他怎么样。”
他自来是知进退的人,哪怕他已不能再容蔚墨桦,他也不想因为这件事跟蔚惟一发生争执。
“也是我太疏忽大意,留你们两个人在房间里,我没有想到墨桦他会如此偏激。”
蔚惟一摇摇头,心里更多的是愧疚,“你不要生气,我并不是维护蔚墨桦,我只是觉得墨桦变成这样,是我这个长姐没有教导好。”
“他已经不是蔚墨桦了。”段叙初这样深沉地说了一句,见蔚惟一蹙起眉毛疑惑地盯着他,他的手掌抚上蔚惟一的脸,深深地凝视着她,低沉地说:“你没有错,就算有错,我也会原谅你。”
这时才看到蔚惟一手腕上一片鲜红,段叙初面色一变,连忙叫医生重新给蔚惟一缝合伤口。
十多分钟后蔚惟一的手腕上换过新的纱布,段叙初弯腰勾住蔚惟一的小腿,将蔚惟一整个人抱起来,大步往病房里走。
蔚墨桦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段叙初没有说什么,等医护人员给蔚惟一输过液,周医生牵着囡囡进来。
蔚惟一连忙伸手将囡囡揽过去,查看着她的伤口,满是自责地问:“疼不疼?”
囡囡对蔚惟一比划着,“囡囡已经不疼了,妈妈是不是比囡囡更疼?”
蔚惟一微笑着摇摇头,手掌在囡囡小小的脑袋上摸了摸,囡囡这孩子有些没心没肺,立马又眉开眼笑起来,她转过身指着床头柜上的保温饭盒,“我让家里的佣人阿姨早起给妈妈煲的鸡汤,妈妈喝过后,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随后囡囡就去打开保温盒,段叙初连忙拉住她,有些好笑地说:“我来,你就给我省点心吧!”
囡囡见自己被爸爸嫌弃了,她皱着一张精雕玉琢的小脸,不高兴地瞪着爸爸。
段叙初也瞪她一眼,囡囡的眼睛便睁得更大。
蔚惟一见状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囡囡的注意力转移过来,开心地对蔚惟一比划着,“妈妈笑起来比以前更好看。”,凑过去就在蔚惟一的左脸上用力亲了一口。
“呵呵……”
段叙初见蔚惟一感动的又要掉下泪来,他低低笑了一声,“本来遗传基因就好,再加上我后天的教导,也难怪囡囡会这么乖巧聪慧。”,这话把他们一家三口全都夸过来完了,连周医生这个向来严肃的人,也有些忍俊不禁,心中一片柔软。
段叙初喂蔚惟一吃过鸡汤后,囡囡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