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叙初听到电话那边说了什么后,他语调平缓地应道:“我知道了,待会就过去。”
蔚惟一闻言放下勺子,转头问段叙初:“发生什么事了?”
段叙初面无波动,“江震天死了。”
“哦。”意料之中的事,蔚惟一不关心江震天的死活,她更担心段叙初:“警方会不会查到你身上?”
段叙初见蔚惟一不再吃了,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搂入胸膛,“不用担心,整个江家有上百人,关系错综复杂、斗争不断,家族里的丑闻秘史每天都在上演,也因此他们有很强的防卫系统,就算警方介入调查,除非有人刻意提供线索,否则很多时候查到一定程度,自然而然就会变成死局了。”
也就是深府宅门中所谓的“神秘之死”吗?在此之后外界会流传出各种听起来有根有据的猜测版本,而事实真相如何,也就只有当事人最清楚了。
蔚惟一沉默半晌,咬了咬下唇她还是问道:“江震天死了,那么谁成为了江家财阀下一任的掌控人,是阿初你,还是丁慧娟?”
“丁慧娟。”
蔚惟一闻言一愣,从段叙初胸口抬起头,“为什么不是你?”
段叙初不答反问:“为什么会是我?”
蔚惟一不懂段叙初的意思,眉毛蹙得更紧,“你一直想要江家财阀,不是吗?”
“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想要江家财阀了?”段叙初挑眉,一手握住蔚惟一巴掌大的小脸,“所以只是你的妄加猜测而已,我早就说过,我跟江茜结婚,不是为了江家财阀,而是被我的亲生母亲和整个段家所逼。”
蔚惟一无言以对。
段叙初低着头双眸紧紧逼视着蔚惟一,他的唇畔浮起一抹涩意,“难道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不择手段,仅仅只是为了江家的财产,就要牺牲自己的婚姻和终身幸福吗?”
蔚惟一被段叙初那样的目光盯得脸色发烫,尴尬地低下脑袋,“我……”,其实这也不能怪她,起初她并不知道段叙初对她的情义,而他又不爱江茜,却还是与江茜结婚生女儿,除了是看上江家财阀外,蔚惟一想不出其他原因。
而事实上无论江家女婿是谁,都会被局外人认为是为了江家的财产,毕竟江家是块太大的肥肉,若是可以换取,恐怕大多数人都愿意。
段叙初没有听到蔚惟一的回应,他用手指捻起蔚惟一的下巴,墨色的重瞳盯着蔚惟一,“我觉得我有必要解释一遍。前段时间我就告诉你,我是灭掉江家,让江家上百个人倾家荡产、家破人亡,而不是仅仅只要江震天一个人的性命。丁慧娟独揽大权只是暂时的,我保证她风光不了十天。”
“再者说了惟惟……”段叙初的眸子里闪烁着波纹,嗓音温和下来,“我以何种名义接管江家财阀?”,不等蔚惟一回答,他继续往下说:“我是江家女婿,除了丁慧娟以外,我也可以顺理成章、名正言顺地接管江家财阀,但你想过没有,若是江家财阀是我的,那么我永远摆脱不了江家女婿这种身份,江家财阀依旧姓江,而不是姓段。”
“我有千万种方法得到江家财阀,但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想过牺牲自己的婚姻,用江家女婿这个身份来换取,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跟江茜过一辈子。我忍辱负重、韬光养晦的真正目的,就是要毁掉江家,摆脱跟江茜这场我从来都不愿意要的婚姻。惟惟……”他两条手臂环住蔚惟一的腰,低头抵上蔚惟一的额角,语声低沉绵长,“我全都是为了你。在这个世界上,我想要的,只有你蔚惟一。”
蔚惟一这才知道有关于江家财阀这件事上,他筹谋那么多年,不是为了得到江家财阀,而是有足够的力量在几年后的今天一举迁灭整个江家,他为的是纠正当年段家帮他做出的错误选择,为的是名正言顺地跟她在一起,娶她蔚惟一为妻。
她一直觉得这个男人的城府太深,而且手段极端狠辣,但她从来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其根本原因都是她。
他说他不想要呼风唤雨、家财万贯,这个世界上的诱惑那么多,他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他想要的,只是她蔚惟一。
蔚惟一突然伸出两条手臂搂住段叙初的脖子,贴过去猛地吻上他的唇。
段叙初原本正专注地看着蔚惟一,此刻猝不及防之下,因为蔚惟一的狂猛,他坐在椅子上整个人一个踉跄,一只手连忙按在餐桌上,另一条手臂牢牢地抱住蔚惟一,他皱着眉头叮嘱,“你小心点……”
话还没有说完,便再次被蔚惟一很用力地堵住唇。
段叙初无奈,也只好用手掌扣住蔚惟一的后脑勺,惬意地闭上双眼任由她狂烈地索吻。
激吻过后段叙初喘息着一把将蔚惟一纳入怀抱,他低头凝视着瘫软在他胸膛的女人,勾起唇角邪魅地说:“我怎么觉得我越来越受了,每次都是被你推倒?”
蔚惟一闻言抬起头,疑惑地问:“‘受’是什么意思?就是很娘气、很弱吗?”
她的家教太严,从小到大都是循规蹈矩,也难怪她不懂这些,段叙初幽邃的重瞳眯起紧锁着蔚惟一,很认真地点点头,“大宝贝果真聪明。”
蔚惟一觉得段叙初这话听起来似乎在嘲笑她,但又像是在夸她,她紧蹙着眉头,纠结很久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等到段叙初走后,蔚惟一打开电脑进入页去查,下一秒刚喝到嘴里的一口茶,“噗”的一下全部喷出来。
周医生连忙跑过来,极度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