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这些事后,段叙初闲暇下来,一大清早一家三口吃过饭后,商量着一整天的行程:段叙初要开车去兜风,蔚惟一则想去看电影,囡囡坚持去游乐场打枪赢毛绒玩具。
三人争执之下互不相让,最后囡囡建议剪刀石头布定输赢,段叙初和蔚惟一心照不宣地让着囡囡,最终囡囡毫无悬念地胜利。
谁知这孩子钻到蔚惟一的怀里,脑袋放在蔚惟一微微隆起的小腹上,一面拱着,一面咯咯笑着对段叙初说:“我其实是替妈妈赢爸爸的,我们去看电影吧!”
段叙初:“.........”
你这么小就有如此心机,真的好吗?!
蔚惟一怜爱地摸了一下囡囡的脑袋,接过段叙初递来的外套,她正穿着,外面的门铃响起来。
段叙初让周医生去开门,他牵着囡囡的手,和蔚惟一走去客厅,就见黎傲跟在周医生身后进来,段叙初拧起眉毛,“怎么一大清早就找过来了?”
他估计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黎傲在电话里就可以说了,段叙初眸光一动,很快地想到什么,眯着的重瞳里聚起一缕缕的暗炙光束,他在沙发上坐下,“有消息了?”
蔚惟一在段叙初的身侧坐下,囡囡怀里则抱着柔软的毛毛,站在那里转动着圆溜溜的、乌黑的大眼睛,好奇地听着大人间的谈话。
“一个小时前,某渔民在海里打捞到一具尸体,事后警方赶过去。根据尸体主人身上携带的物件,确定这个人就是厉绍崇。”黎傲说着拿出几张照片摆在段叙初和蔚惟一眼下,“这是我从鉴定科那边弄到的。”
段叙初和蔚惟一猛地抬起头,相比较起来蔚惟一最为惊讶,双唇颤动几下不可置信地问:“你说厉绍崇死了?!”
段叙初拿过照片,囡囡也凑过去看,黎傲点点头回答蔚惟一的问题,“可能性很大,因为蔚墨桦和其他几个人自称是受害者,目睹过厉绍崇的真实面目,向警方指正那具尸体就是厉绍崇。”
蔚惟一并不知道段叙初救了蔚墨桦,而此刻她全部的心思更是放在了厉绍崇的生死上。
那样一个绅士优雅、亦正亦邪,却满心寂寞伤痛的男人,就这样死了吗?从跟厉绍崇的相处中,她不觉得厉绍崇是个十恶不赦、手段毒辣的人。
他不顾生死拆地雷救她,至少厉绍崇要比蔚墨桦和汤钧恒几人光明磊落,而且厉绍崇身怀绝技不比段叙初和裴言峤逊色,怎么会如此简单地死了?
蔚惟一的理智和感情上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转过头看着段叙初拿在手中的照片,其中两张里分别是厉绍崇的银色面具和那枚尾戒,这两样都是独一无二的,一般人仿造不出来。
而照片里的那具尸体,虽说浸泡在海水里几天,被海中的生物咬得残破,无法辨认清楚,然而很多人也没有见过厉绍崇的真实面目,照片里男人的身形和厉绍崇的相差无几,蔚惟一根据以上,判断确实是厉绍崇没有错。
厉绍崇死了........说实话,蔚惟一并不是很开心,心里反而有些疼。
“爸爸,囡囡见过这枚戒指。”蔚惟一正在出神间,听到囡囡说了这样一句,再看过去时囡囡已经放下毛毛,攀上段叙初的膝盖,囡囡抽出那张照片,“这枚戒指不就是........”
囡囡的话还没有说完,段叙初伸出食指刮着囡囡白皙小巧的鼻梁,温声打断囡囡,“你不是要去游乐场吗?今天爸爸有事,让妈妈和周阿姨陪你去好吗?”,段叙初自然而然地拿回照片收起来。
小孩子很容易被转移注意力,囡囡闻言拧着眉毛,很不高兴地说:“爸爸不去,囡囡也不去了,囡囡还是在家跟毛毛玩吧。”,囡囡说完后,又蹲下身去抱脚边的毛毛。
段叙初伸腿踹了一下毛毛,毛毛惊得跳起来,跑到一边去,囡囡也蹦蹦跳跳地追逐毛毛而去,“你不要跑啊毛毛........”
黎傲看到囡囡欢乐的背影,他向来面无表情的俊脸上也溢出丝丝温柔,也难怪连子涵想养女儿,二哥家的囡囡真心讨人怜爱,等到囡囡跟毛毛在花园里玩起捉迷藏时,黎傲才收回视线,低声问段叙初:“二哥怎么看?”
“现在还不能肯定,但凭我的直觉来说这具尸体不可能是厉绍崇,最大的漏洞就是蔚墨桦这点。”段叙初两条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坐在那里,慵懒中又彰显着他一贯的尊贵,“蔚墨桦自己就是个贼,贼喊捉贼,必定有所图谋。当然,这个方法应该会在短时间内骗过警方,让人以为厉绍崇死了。”
蔚惟一听到这里仿佛吃了安定药,一下子就放心了,松开握在一起的手指,脊背也不像刚刚那样僵硬地绷成一条线。
段叙初的心思何等细腻,捕捉到蔚惟一所有的变化,他墨色的眸子一点点暗下去,随后黑着脸一言不发地起身就走。
蔚惟一不明所以,立即起身跟在段叙初后面,只是段叙初大步流星走的太快,根本不打算等她,她这才意识到什么,疾跑过去从后面抱住段叙初劲瘦的腰,两手放在他的腹部箍着,十指紧扣在一起防止他挣脱,“阿初,你吃醋了,但真的没有必要。我在你面前就是透明的,我有多少心思你还不知道吗?我只是觉得厉绍崇比较可悲,我很同情他而已。”
蔚惟一越发收紧双臂,整个上半身和段叙初的脊背紧密贴在一起,他的背部像是一堵墙,厚实而高大,遮去前面的冷风,衣衫下的皮肤散发着灼热的温度,而且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