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钧恒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那就走吧。”,他说着上前要去搂住蔚惟一,蔚惟一却冷若冰霜地走过去,自己打开车门坐在后面。
汤钧恒的手臂顿在半空中,他勾唇冷嗤一声,随后也转过身打开车门,和蔚惟一坐在一起。
除了司机外,车子里就只有蔚惟一和汤钧恒,一路上蔚惟一没有问汤钧恒带她去哪里,这种时候她必须沉得住气,至少要在姿态上胜过汤钧恒。
经过大大小小的事,如今蔚惟一的心里素质强大到一定程度,她倒也不怕了,两手放在膝盖上,挺直脊背端正地坐在那里,期间汤钧恒用暗沉又带着占有的目光紧锁着她。
蔚惟一有些厌恶,原本要闭上眼睛假寐,无意中往后视镜里扫过一眼,发现后面竟然跟着一辆黑色的车子。
蔚惟一的心里猛地一紧。
这条街道上没有多少车辆来往,而且蔚惟一盯了半分钟,后面那辆车子确实不远不近地跟着,可见并非偶然。
怎么回事?
那是汤钧恒自己的人,还是其他人?
蔚惟一攥紧手指,从车窗玻璃中看到汤钧恒仍旧盯着自己,似乎并没有发现他自己被跟踪了。
十几分钟后,车子在某栋别墅前停下,蔚惟一始终留意着后面的车子,那辆车子并没有再跟过来,蔚惟一皱了皱眉头。
汤钧恒表面上特别绅士,他打开车门下去,又绕过来帮蔚惟一开车门。
蔚惟一面无表情地下车,和汤钧恒一起进去时,不像是被强行带来的,反倒像是汤钧恒请来的贵客,走到客厅蔚惟一站在那里看着楼上的房间,平静地询问:“我今晚睡在哪里?”
“短短几个月不见,惟一你倒是越发沉稳。”汤钧恒说着忽地凑过来,修长的手指捏住蔚惟一的下巴,漆黑的眸子如曜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还是说你也很期待和我住在一起?”
蔚惟一挑了挑眉毛,眼睛里带着笑,下一秒却是抬手“啪”一个耳光,用力甩到汤钧恒坚毅的俊脸上,收回手后她平静自若地站在那里,看着汤钧恒阴沉下去的脸色,不等汤钧恒开口,蔚惟一冷嘲热讽地说:“你威胁不了我汤钧恒,如今除了那一栋住所外,我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还怕你不成?”
汤钧恒是聪明人,那栋住所是蔚惟一唯一的弱点,他不能随便毁掉,而且就算他能强留蔚惟一在这里,但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也不想和蔚惟一像仇人一样相处。
汤钧恒的左脸上被蔚惟一那一耳光扇得火辣辣的疼,他一手握成拳头,眯着眼睛阴冷地盯着蔚惟一很久,他才平息了怒火,低头看到蔚惟一腿上包着的白纱布被鲜血染红,应该是走路时牵引到了伤口。
汤钧恒抿了抿唇,“要不要找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蔚惟一这才感觉到疼痛,却也只是淡淡地看过去一眼,扬起手中提着的各种药品,“谢谢你的关心,你只要告诉我,我的房间在哪里就可以了。”
汤钧恒一脸的铁青色,却也没有再说什么,叫来女佣人带着蔚惟一上楼时,他站在那里提醒道:“我不会让你跟外界断掉联系,但你自己最好识趣点,不要逼我。”
蔚惟一顿了一下脚步。
他嘴上说的再怎么宽宏大量,事实上还是打算软禁她,但其实她不用主动找人求助,她在盛氏上班,睿智如穆郁修,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翘班,必定会想到她发生了什么事。
再者说只要她今晚不联系周医生,周医生也会警惕起来,还有第三点就是刚刚跟踪他们而来的那辆车子很可疑,蔚惟一觉得自己的处境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糟糕。
回到房间后那个女佣人问她需不需要帮忙收拾床被什么的,蔚惟一拒绝了,从里面锁上门,她拿出手机看到囡囡半个小时前发来的短信,连忙回复给囡囡,也算是给周医生报平安。
不然若是周医生知道她被汤钧恒软禁了,周医生肯定会不顾一切地回国,但这种情况下警方正在找周医生,周医生若是回来,根本就是自投罗网,段叙初费尽心思地保全周医生和闻嘉仁他们,她不能害他们。
蔚惟一坐在沙发给囡囡道过晚安后,她把受伤的腿放在茶几上,揭掉被鲜血染红的纱布,这才发现那一片地方都肿了起来,痛得都快没有知觉了,她却是死死咬着唇忍着。
蔚惟一又换上药后,她站起身用一只脚跳着去浴室,先去洗了脸,随后脱下衣服用温水浸过的毛巾擦着身子,这时想起段叙初给她擦过全身,前段时间她也给受伤的段叙初擦过。
那种情况下免不了要擦枪走火,她不能做了,他自己用手,或是他没有体力了,她用嘴帮他,而此刻她孤身一人,连擦背都成了困难。
蔚惟一很想段叙初。
她简单擦洗过后,回到卧室打开衣柜,汤钧恒倒是准备得齐全,她拿过一件睡袍穿在身上,又扶着墙壁一步一步挪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下去。
最近她的包里放着两个手机,有一个是她的,另外一个是段叙初的,每个夜晚她都会在被窝里翻着段叙初手机里的短信和那些照片,一面甜蜜地笑着,又流着泪睡过去。
第二天早上佣人在外面敲门叫蔚惟一吃早餐,蔚惟一不想看到汤钧恒,没有理会佣人,她继续睡觉。
大概是腿上受伤的缘故,她吃过药后一觉睡到下午,估摸着汤钧恒这个时间点应该不在,蔚惟一才起床。
下楼后她坐在餐椅上,佣人自觉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