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姝怡的脑袋埋在蔚承树的胸膛,眼泪流得更凶,湿了蔚承树的衣衫,她用力地点点头,“嗯!”
蔚承树越发收紧双臂,眸子睁开那里头一片通红,过了一会又轻轻地阖上,他埋首在裴姝怡的颈边,某种热液终究从双眼中滚落而出,没入裴姝怡浓密的头发里。
医护人员这时在外面敲门,裴姝怡连忙挣开蔚承树的怀抱,她抹了一下眼泪走去开门。
外面站着一个主治医师,而裴廷清穿着白色的大褂立在身侧,雪白的大褂衬得他身形越发颀长,也让他看上去温润如玉的,但那一双眸子里却结了一层冰霜。
主治医师先进去病房,裴廷清拦在门前,“裴姝怡。”,他看着裴姝怡通红的眼睛,抿了抿唇原本要说些什么,裴姝怡却用力推开他,不顾一切地跑出去。
裴廷清都没有来得及去拽住裴姝怡的手臂,头发擦过他的肩膀,留下一片幽香气息,裴廷清把手插入大褂口袋里,拳头攥起来,直到那抹纤弱的身影不见了,他才走去病房。
***
裴姝怡一个人去了前几天蔚承树带她来的那个河边。
蓝天白云、碧草如茵,河岸上的山花盛放,纷纷扬扬落下花瓣雨,裴姝怡用两条手臂抱着膝盖,下巴枕上去,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她从午后待到夕阳西下,看完夕阳又到天色渐黑,夜幕降临,月亮洒下来,河水被照得波光粼粼的,裴姝怡坐在那里,纤细的身子被染上孤凉,两行清泪从眼角滑出,顺着苍白的面容往下淌。
她品尝到泪水的咸涩,一发不可收拾,最终裴姝怡把脸埋在膝盖里,失声痛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忽然一暖,外套披上来,随后男人修长的手臂从后面搂住她。
裴姝怡浑身一僵,辨别出他身上的气息,她猛然挣开,随后把裴廷清的外套直接丢到河水里去。
裴廷清转过头看着裴姝怡,他微微勾起唇,“爽了?”
“没有!”裴姝怡豁地站起身,红着眼睛对裴廷清愤怒地吼出来。
裴廷清却是点点头,随后双臂枕在脑袋下,他悠然地躺到草地上,闭着眼睛淡淡地说:“那你继续。”
裴姝怡的喉咙被堵住,一句话也说出来。
她真想跟裴廷清大吵一架,或者打一架,撕扯撕扯也好,但他铜墙铁壁没心没感情一样,任凭她发火发疯,一点也影响不到他,他依旧是那么云淡风轻,反而让她的胸口呼吸不过来,站在那里咬牙切齿地瞪着裴廷清,“裴廷清,你不是个东西。”
“对,我当然不是东西,我是个人。”裴廷清还是躺在那里,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皎白的明月光照着他的脸,给他镀上一层朦胧,眉眼轮廓是那么好看迷人,裴姝怡看着他,忽然就哑口无言,站在那里别开脸去。
裴廷清在这时伸手拽住裴姝怡,裴姝怡猝不及防之下“啊———”地一声,脚下没有站稳,紧接着整个人就栽倒在裴廷清的胸膛上。
裴姝怡原本挣扎着要起来,裴廷清的一只大手却紧紧扣住她的腰身,箍着她让她动弹不得,最终裴姝怡就趴在了裴廷清的身上。
河边很寂静,周围传来蟋蟀和蝈蝈的叫声,裴姝怡的耳朵贴在裴廷清的心脏位置,听到他一下一下有力的心跳,澎湃着很激烈。
裴廷清在这时低沉地开了口,“听到了吗?我这颗心,只为你裴姝怡一个人跳动。”,他说着揽住裴姝怡的脑袋,将脸深深地埋在她的头发里,模糊沙哑地发出声音,“裴姝怡,我爱你,要怎么样才能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你想要什么,告诉我,哪怕是全世界,我都可以双手奉上。”
“不要。”面对如此深情的告白,裴姝怡却摇摇头不为所动,轻声说:“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求你别再爱我了,放过我。做不到的话,以后不要再说这些所谓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了,我承受不起。”
裴廷清睁开眼睛看着怀里女孩的半边脸,只觉得心像是被刀子剜着,眸子里浮起血丝,紧接着他突然翻身将裴姝怡压在草地上,低下头不由分说地擒住她的唇,同时一只大手抚上她的腿。
那天晚上他们在河边的草地上作爱,仿佛依旧没有止境,裴廷清疯狂地要着裴姝怡,血红色的眸子看着她在自己的身下绽放,欢愉中更多的则是绝望,每一次都像世界末日将要来临一样,抵死纠缠撕咬着。
裴姝怡抓紧裴廷清的肩膀,断断续续地叫着,“大哥,大哥”,换来裴廷清越加疯狂地动作。
月光下、河水边、碧草中两人的身体融合交叠,构成唯美圣洁的画面,可是裴姝怡知道他们有多罪恶,有多么肮脏不堪。
第二天早上裴姝怡又是浑身酸痛地醒过来,骨头跟被碾过一样,半天才撑起身子坐起来。
裴廷清一大清早就走了,裴姝怡朦朦胧胧中被吻得喘不过气来,也没有听清楚他都说了些什么,此刻在床头柜上看到手机下压着的纸条,“早餐做好了,你明天去学校。药片饭后服下两粒。”
裴姝怡转头看到还剩下两粒的药片,她拆出来放进嘴里,连水都没有喝就直接咽下去,过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