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承树后背上单薄的衣衫被染湿一片,他惊慌失措地回过头,看到裴姝怡被鲜血浸红的雪白脖颈,蔚承树的灵魂仿佛都被抽走了一样,隔了几秒钟立即伸手搂住裴姝怡的腰,“小小姝。”
蔚承树迅速地将裴姝怡拉到身后,也掏出随身携带的手枪,“砰砰”两下射过去,精准无误地射穿那两个人的胸膛。
随后蔚承树顾不上其他的,他面色惨白的将裴姝怡弄进车子里,对杜诗娴说了一句后,蔚承树走到前面打开车门坐进去,发动车子疾驰而去。
后面裴姝怡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掌按在受伤的位置,杜诗娴握着她的肩膀,看到大片大片的鲜血淌出来,将裴姝怡白皙的手指也染红了。
杜诗娴早就吓得六神无主,想去碰又担心让裴姝怡更疼,她手足无措地问:“姝怡,你没事吧?”
裴姝怡觉得自己特别冷静,她想到裴廷清说过能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取子弹,并且还是用匕首,她顿时一点也不害怕了,甚至这一刻她有些疯狂地想,自己总算能体会到裴廷清多次中弹受伤的痛苦了,她不在乎自己的皮肉之伤,反倒为裴廷清而疼。
裴姝怡对杜诗娴摇摇头,“我没事诗娴。”,她说着抬起另一只手握住杜诗娴,这才发现杜诗娴都哆嗦起来了,裴姝怡渐渐褪去血色的苍白唇瓣浮起一抹笑意,反而安抚起杜诗娴来,“你别怕诗娴,也不用说什么,能为你和承树做这些,我觉得很荣幸。我没有朋友,这几年来有承树,后来你陪在我身边。”
“这个世上除了我大哥外,你是第二个对我掏心掏肺的人,所以一直以来我很感激你。你走后,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到你,总之无论如何不要忘记联系我。”
杜诗娴点点头,又摇摇头,听着裴姝怡越来越虚弱的声音,她更加害怕,对比起来自己割腕根本就不算什么,“你不要说话了姝怡。”,杜诗娴抬起头对前面的蔚承树大声说:“承树你再快点啊。”
然而下一秒“吱”一声,蔚承树一个紧急刹车,车子剧烈地晃动了一下,裴姝怡虚脱的身子差点被甩到前面去,她顿时一阵头晕目眩,险些吐出来,缓过来后迷惘地望过去,只见前面几米外杜母和其他四个人站在那里。
原来杜母并不是出门了,而是知道杜诗娴和蔚承树要私奔,所以等在这里拦他们。
裴姝怡当然不想死,眼瞧着还要耽误一些时间,她拿出手机把讯息发给裴廷清,只是视线朦胧恍惚,也就那么四个字,“大哥救我。”
发送成功后,裴姝怡的手机猝然从手中跌落,这一刻她想起十五岁那年来月事,她也是只发了简单的讯息给裴廷清,而裴廷清什么也没有问,义无反顾地冲进教室抱起她。
那时她就觉得大哥是神,光芒万丈的太阳神,只要她需要他,他就能从天而降一样,及时出现在她的身边。
裴姝怡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性命,因为她那么坚信裴廷清会赶过来,于是她很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而此刻裴廷清正陪着裴宗佑跟公司的合作商吃饭,正推杯换盏间,他收到裴姝怡的短信,看到那四个字后他差点一下子站起身,又连忙压制住,看似从容地拉开椅子,对裴宗佑和其他几个人说:“我去下洗手间。”
裴宗佑点点头,看到裴廷清走出门,而不是去包间的厕所,他眉头一皱要叫住裴廷清。
裴廷清却已经大步离开,从外面关上门,一边往电梯里走,裴廷清把电话回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