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怜梦不想多跟裴姝怡说一句,把包挎在肩上走出去,反正她的目的达成了,她就是想刺激裴姝怡,让裴姝怡痛苦。
另一方面她会让下属继续跟踪偷拍裴姝怡和项宇曜,通过她自己的途径把照片传给裴廷清,裴廷清醋意大发之下,还会再回来。
她也守株待兔了两年,只有裴廷清在这边,她才有无数机会。
裴姝怡没有再追着宁怜梦询问,宁怜梦的性子太高傲,很看不起她,她越是放低姿态,恐怕宁怜梦越是要羞辱她,而且她可以猜到裴廷清大概又回了南非那边。
毕竟裴廷清还受着裴宗佑的监视,能在圣诞来这一趟,已经很不容易了,她应该知足。
她就是担心裴廷清的伤势到底怎么样了,只希望裴廷清能好好照顾他自己,无论没有他的日子有多漫长难熬,她依旧会等他。
她爱他,哪怕偶尔会怨恨、无助、迷惘,或是想放弃,她依旧会坚持下去,不介意再等第二个两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
裴姝怡走在医院的长廊里,寂静的深夜只有她一个人,脚下太轻盈,她听不到任何声音。
灯光延伸到很远的地方,裴姝怡泪眼朦胧一片模糊,在白茫茫的空间里,只觉得前方有一道门,走过去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
外面的雪还在下着,裴姝怡膝盖上的痛早就没有了知觉,她抱着手臂走在长街上,长发飞扬起来,路灯笼罩着她孤寂无依的身影,拉长又缩短。
项宇曜并没有离开,根据前两次的情况,他觉得裴姝怡是被抛弃了,却一直追着那个男人,所以他预料到裴姝怡还会一个人出来,事实结果确实如此。
此刻项宇曜开着车子跟在裴姝怡身后,她在高楼大厦下走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似乎没有目的一样,直到身形摇摇欲坠,差点摔在地上。
项宇曜的面色一变,连忙打开车门下去,大步走到裴姝怡身边,伸手去拉她的手腕,“你就不能有点出息吗裴姝怡?又不是没有其他男人要你了,你何必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伤心?”
“你不懂。”裴姝怡甩掉项宇曜的手,她扶着路边的一条椅子,也不管上面有积雪,就那样坐下去,“我没事,你回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她实在是太难受了,心里的苦痛压抑了太久,她只是想找一个发泄的方式,然后或许就没事了。
项宇曜的胸口堵得慌,他高大的身形如一堵墙,立在裴姝怡面前没有动,过了一会他突然拉开裴姝怡。
项宇曜迅速地把椅子上的雪用手臂扫掉,外套铺在上面让裴姝怡坐下,随后他返回车子里,拿出一把伞,他挨着裴姝怡一起坐在长椅上,将伞撑在了裴姝怡的头顶。
做好这一切后,项宇曜转头看向裴姝怡,低沉地开口,“有需要的话,我的肩膀和怀抱都为你敞开。”
裴姝怡摇摇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目光恍惚地盯着路灯下飞舞的雪。
项宇曜把伞大半倾向裴姝怡那边,他的另一边肩膀上落下一片一片的雪花,保持着举伞的姿势,寒风刺骨,他觉得自己似乎被冻僵了,就那样陪着裴姝怡一起坐着,很久都不曾动一下,仿佛变成了冰雕。
项宇曜心里没有任何埋怨,裴姝怡不需要他的陪伴,但他是那么心甘情愿守护着裴姝怡,他想自己是喜欢上她了。
后来直到雪停下来了,裴姝怡才愿意回去,坐在项宇曜的车子里,他偏偏播放着这样一首中文歌曲,“为你我用了半年的积蓄漂洋过海的来看你
为了这次相聚
我连见面时的呼吸都曾反复练习
言语从来没能将我的情意表达千万分之一
为了这个遗憾
我在夜里想了又想不肯睡去
记忆它总是慢慢的累积
在我心中无法抹去
为了你的承诺
我在最绝望的时候都忍着不哭泣
陌生的城市啊
熟悉的角落里
也曾彼此安慰
也曾相拥叹息
不管将会面对什么样的结局
在漫天风沙里
望着你远去
我竟悲伤得不能自己
多盼能送君千里
直到山穷水尽
一生和你相依…………”
裴姝怡靠在车窗上,眼中的热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不想让项宇曜看见她哭泣,她捂住嘴拼命地压制着,肩膀颤抖却始终没有发出哭声来。
“大哥,我等你第二次漂洋过海来看我。”
那天晚上回去之后,裴姝怡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膝盖上的伤口,用热水擦过身子后,她躺回床上。
像两年前裴廷清走后的那一段时间,裴姝怡一直哭,哭累了又睡过去,醒来后只觉得天昏地暗,不知道什么时间。
外面的门铃不停地响,伴随着踹门的声音,过了一会手机“滋滋”地震动,裴姝怡拿过来看到是项宇曜打来的,她也不接直接关机。
没过多久外面就安静了。
反正学校放新年假,裴姝怡无法振作起来,侧躺着面对一床的玫瑰花,她还是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然后继续哭,在不知不觉间睡过去。
就这样浑浑噩噩头昏脑涨的,一天过去又到了晚上,项宇曜下班后继续在外面踹门,裴姝怡用被子蒙住头不理会。
于是过一会就安静了,但两分钟后裴姝怡听到警车的鸣笛声音,裴姝怡猛然起身,开机打电话给项宇曜,“你做什么?”
项宇曜在电话那边悠悠然然的语气,“以为你死在屋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