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姝怡和项宇曜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裴姝怡买了很多言峤爱吃的东西,这孩子很乖巧,尤其是有他爱吃的,就特别开心,裴姝怡想到言峤眉开眼笑的模样,她的一颗心也融化了一样。
谁知进去病房后,言峤并不在床上,裴姝怡心里顿时一惊,“言峤!”,她一边叫着,一边去浴室几个地方找过,结果都没有看到言峤,裴姝怡吓得浑身一软,差点栽倒下去。
怎么会这样?言峤呢,她才出去了几个小时,言峤却不见了,难道是裴宗佑的人来过,把言峤带走了?裴姝怡惊慌失措地跑过去,而项宇曜站在门边已经问过下属了,他们说一直在门外没有离开半步,除了医生外,并没有人从里面出来,也就说言峤还在房间里。
裴姝怡急得眼睛红了一圈,连忙又跑回病房继续找,这一次连床底下和窗帘后面都没有放过,最后裴姝怡打开内室的柜子,言峤就在那里面,之所以没有应裴姝怡,是因为不知何时他早就在里面睡了过去。
“言峤。”裴姝怡的眼泪涌出来,总算松了一口气,钻进去一下子抱紧言峤,“你躲在这里面做什么?你吓死妈妈了,知道吗?”
言峤这才醒过地看着裴姝怡,“为什么是妈妈找到言峤的?医生叔叔呢,他要跟言峤捉迷藏,但言峤等得都睡着了,为什么他不来找言峤?他骗言峤,言峤不喜欢他了。”
裴姝怡闻言一愣,过了一会从言峤的话里知道了大概,应该是那个医生叔叔甩不掉言峤了,所以把言峤骗进柜子里。
裴姝怡有些气恼,跟孝子玩这种游戏固然没错,但偏偏言峤是个太执着的孩子,若是给了他什么承诺,他就一定会记着,一直等对方兑现,而藏在衣柜里,那个医生叔叔若是不来找他的话,他自己也不会出来,会一直等到医生叔叔来找他。
言峤发现自己被骗了,顿时觉得受到了很深的伤害,他那么相信叔叔会来找他,继续跟他玩耍,此刻又是委屈又是难受,拿掉手腕上的那串珠子,就往地上摔,“医生叔叔骗言峤,言峤不要他的东西。”
所幸裴姝怡眼疾手快地接住了那串珠子,言峤以为这是小玩意,但裴姝怡拿在手上看过一眼,就知道这串珠子有多贵重,而一般的医生肯定不会送言峤这个孝子如此价值连城的东西,所以言峤口中的医生叔叔,是裴廷清吗?
裴姝怡转头看了身后的项宇曜一眼,她握住言峤的肩膀,认真地问那个医生叔叔长什么样子。.
言峤摇摇头表达着不知道,叔叔像其他医生一样都戴着口罩,但医生叔叔的声音很温柔好听,眼睛也好看里头带着笑,医生叔叔怀里也好温暖,他喜欢医生叔叔。
言峤这样一说,裴姝怡反倒不能肯定是裴廷清了,毕竟如今的裴廷清跟“温柔”两个字完全沾不上边,更何况裴廷清怎么可能对她和项宇曜的孩子这么好,那天在机场裴廷清对孝子的态度,裴姝怡直到现在还没有忘记。
裴姝怡看着手心里黑色的珠子,这么贵重的东西自然不能随便要,想了想她决定还是先收起来,但言峤却不愿意了,刚刚还要丢掉,见裴姝怡不给他了,他又闹着让裴姝怡重新给他戴回手腕上,裴姝怡只好依着言峤。
项宇曜站在一边目光温柔地看着裴姝怡和言峤,等裴姝怡把言峤从柜子里弄出来后,项宇曜伸手将言峤搂在自己的怀抱里,走出去放在病床上。
裴姝怡这时才注意到床头柜上的那个玩偶不见了,她正要问言峤放哪里了,外面有人敲门。
裴姝怡让项宇曜先看着言峤,她走出去开门,站在外面的是裴毅贤,裴姝怡短暂的惊讶过后,她淡淡地对裴毅贤颌首,“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她跟裴毅贤接触得不多,真正说起来裴毅贤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害她的事,几年前裴毅贤也没有参与进那件事中,只是如今对于裴家任何人,裴姝怡都会适当保持距离。
“前几天你们找我,不巧我去了国外。”裴毅贤站在门外并没有进来,也知道裴姝怡不是很待见他,他直奔主题对裴姝怡说:“我知道言峤的病情,但很遗憾地告诉你,我的骨髓也不能配给言峤。”
裴姝怡闻言心里再次涌出绝望,她点点头看着裴毅贤,寻思着裴毅贤过来应该不是单纯地表示抱歉和同情。
“近亲匹配的可能性确实很大,这几天我试图用很多方式让裴家其他人做过检查,而幸运的是这些人当中有一个可以把骨髓换给言峤,保言峤的性命。”
裴姝怡闻言一下子睁大眼睛,在最绝望的时候,有那么一线生机,她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用手捂住嘴眼睛红了一圈,反应过来后裴姝怡猛地抓住裴毅贤的手臂,用了很大的力气,颤抖而又哀求地问,“你说的那个人是谁?告诉我,只要他能救言峤,要我怎么样都可以。”
项宇曜听到动静后,从病房里走出来,见裴姝怡摇摇欲坠的,他连忙弯起手臂搂住裴姝怡的肩膀,在她耳边低沉温柔地安抚,“别急姝怡,听他说完。”
裴毅贤却有些迟疑了,裴姝怡完全失去了耐心,恨不得拿把刀架在裴毅贤的脖子上,“你快说啊!”
“是裴宗佑。”
裴毅贤的话音落下,裴姝怡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她无力地扶着额头告诉项宇曜她没事。
她不知道这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裴宗佑巴不得言峤死去,怎么可能愿意把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