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娴!”裴姝怡惊颤地喊着,立即松开裴廷清,走过去要对杜诗娴解释些什么,裴廷清却从后面扯住她的手臂,微一用力她跌入裴廷清的胸膛,紧接着裴廷清宽厚的掌心包裹住她的小手。
裴姝怡猜到裴廷清要做什么,她眼中顿时一酸,咬了咬唇终究没有挣脱裴廷清,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走到杜诗娴身边,裴姝怡埋下脑袋,不敢去看杜诗娴的表情。
“你没有误会,我们也确实是有血缘关系的堂兄妹,但即便清楚这点,我和姝怡也分分合合快十年了,言峤快六岁了,是我和裴姝怡生的儿子。”裴廷清这样对杜诗娴说着,手下越发用力和裴姝怡十指相扣,不给她逃避的余地。
而对于裴廷清来说,若不是顾及着裴姝怡的感受,裴姝怡介意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他也不会在杜诗娴面前遮掩,从决定要裴姝怡这个女人时,他就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哪怕是被世人所不容,众叛亲离、身败名裂,他也不介意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爱的女人是裴姝怡、是自己的堂妹。
杜诗娴怔愣地看着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她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从小被灌输的思想难以接受这种事,试想一下蔚承树若是跟他的妹妹相爱了,并且还生了孩子,会让她觉得有多恶心?
裴廷清把所有的话都说了,即便她还抱有“这是误会”的一丝幻想,却最终还是被事实打败了,杜诗娴的脑子有些懵,她扶着额头,很长时间才从晕眩中缓过来,用失望的目光看着裴姝怡,“既然你们早就在一起了,为什么你一直都在骗我?这些年你对我的情义,又有多少是真的?”
她想起那个时候裴杜两家让她和裴廷清订婚,那时裴姝怡心里肯定很恨她这个突然插进来的第三者吧?而裴姝怡极力帮助她和蔚承树在一起,其实也是想破坏她和裴廷清的订婚不是吗?
原来裴姝怡是这样自私而虚伪的人,杜诗娴觉得心寒,她以为这个世上真心待她的人,也就只剩下裴姝怡了,所以她依赖、信任裴姝怡,把裴姝怡当成唯一的依靠,但背后的事实真相却是这样。
杜诗娴觉得自己真心却对待错了人,看着裴姝怡她摇摇头,眼中的泪水淌出来,杜诗娴不停地往后退去,直到雨水遮住了视线,她突然转过身疾步跑起来。
“诗娴!”裴姝怡甩开裴廷清的手,要追上去时又顿着步,她站在那里对裴廷清说:“今晚不要走大哥,等我回来,我有话对你说。”
裴廷清闻言唇畔勾出笑意,那个笑温柔而又包容,一如最初,他这样应她,“好,我会等你。不管你的选择如何,你今晚还会不会回来,我都会等你。”
裴姝怡点点头,泪如雨下,“嗯。”,其实从一开始到现在,这几年里她辜负了裴廷清很多次,最初那次他在机场等了她很久,她没有去,于是他们之间连说分手都没有,就结束了;后来他一直对她把第一次给蔚承树这件事耿耿于怀,她也知道他在等她的解释和主动,但因为她不敢跟他继续走下去,她故意让他误会,他们再次分手。
而这两年她以最冷漠的姿态对待他,他却未曾跟她计较,只要她愿意,他还是会接受她;就在几个小时前她待在项宇曜的墓碑前,他担心蔚承树对她下手,他便亲自过去等她、送她回来…………太多太多次,若不是他一直坚持如初,从未放弃过爱她,那么依照她的性子,或许他们两人早就结束了。
这样一个男人为她付出了太多,或许也像蔚承树一样,付出是为了得到,但在此期间他一个人承受着痛苦,无怨无悔、伟大而又无私,如此,他怎么不值得她爱?
她为什么还要因为项宇曜之死,而把他推开?就让她也做罪人好了,哪怕是受着良心的谴责,每晚被噩梦缠身,或是在黑暗里看到那些无辜的亡灵,她也不在乎了,她还是会跟裴廷清在一起。
直到这一刻,裴姝怡终于释怀,她觉得很轻松,隔着几步远,裴姝怡对裴廷清浅笑了一下,随后她用手指比划出一个“心”。
像是在机场她用唇形说出“我爱你”后,裴廷清的眼睛一点点红起来,睫毛上挂着水珠子,也不知道是他哭了,还是被天空中飘着的细雨打湿。
裴廷清站在那里,等裴姝怡追着杜诗娴跑远了,他才转身走回住所。
言峤和段叙初跟昨天一样坐在沙发上,言峤早就饿了,一直在等妈妈回来做饭,此刻茶几上摆满了零食,言峤自己吃着,偶尔劝着段叙初也吃。
段叙初却绷着一张面瘫脸不理言峤,言峤就用手捏着薯片往段叙初的嘴里送,这样下来,段叙初也被迫吃了不少零食。
裴廷清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站在两个孩子面前,他语气不善地说:“把零食都收起来,今晚我给你们做饭。”
言峤一听这话很是大惊兄,仰着一张天真的小脸,却满是怀疑地问裴廷清,“教官叔叔你还会做饭?”
而段叙初知道自己的爸爸从来不下厨房,他遇到的几个叔叔伯伯也不会做饭,闻言段叙初破天荒地顺着言峤的话接下去,“可以吃吗?”
裴廷清:“…………”
上一秒他的情绪还不是很好,此时面对这两个熊孩子,又是无奈,又觉得好笑,生平还是第一次被人鄙视,看来他必须给这两个孩子树立一种“他是神无所不能”的完美形象。
裴廷清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的,对上言峤瞅着他的眼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