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裴廷清抬起手指擦着裴姝怡的眼泪,抚上裴姝怡的后颈,心疼地将她揽入胸膛,裴廷清却是不以为然地说:“对付这种非常之人,就要用非常手段。”
裴姝怡闻言身子一颤,抬起头望着裴廷清,“非常手段?”
她的瞳孔里乌黑,此刻里面盛放着泪水被洗涤得越发透亮,灯光下都能倒映出裴廷清的那张脸来,看得裴廷清很是情动,弯身一把拦腰抱起裴姝怡,一边大步往楼上走,裴廷清低沉地对裴姝怡说:“你相信我,我会解决好。”
“好。”裴姝怡心里清楚裴廷清狠辣的手段,但她并没有劝裴廷清,想到杜诗娴舍不得蔚承树,裴姝怡心里又是疼痛,也无奈,她只是告诉杜诗娴不想伤害蔚承树。
“好。”裴廷清答应了,一如往常,他什么都依着裴姝怡。
几天后唐宋他们把那个女人和快一岁的蔚墨桦绑架了,以此威胁蔚承树跟杜诗娴离婚,蔚承树迟疑了一整天,唐宋就让几个下属把那个女人轮jian了,后来放了那个女人回去,蔚承树也不管还躺在医院的情人,他联系到杜诗娴要求见面。
裴姝怡陪着杜诗娴过去,唐宋安排了不少人暗中保护裴姝怡。
这次蔚承树没有再敢铤而走险,当着杜诗娴的面在两份离婚协议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杜诗娴的心痛如刀绞,猛地别开脸,两行清泪猝然从眼中涌出来,却在蔚承树看到之前抬手抹掉。
根据婚姻法,蔚承树和杜诗娴分财产,手下房产公司这些折合成人民币,最后他把一大半都给了杜诗娴,用那双血红色的眸子凝视着杜诗娴,蔚承树沙哑而又满是痛楚地说:“不是施舍你,再怎么说一一还是我的女儿,我要尽到身为父亲的责任,多余的部分算是我给惟一的抚养费用。”
杜诗娴咬了咬唇,或许蔚承树并不知道那个女人会虐待惟一,她除了痛心外,反正也替惟一报仇了,她不恨蔚承树,恨只能说明她还爱着。
当天晚上那个女人打来电话,在那边气急败坏地骂杜诗娴,“你真行,嫁一次人得了这么一大笔财产,也算值了。”
杜诗娴坐在大床的灯光下,手指紧攥着,压着胸腔里的屈辱,她笑着回应对方,“没错,对比起来,你给蔚总生了一个儿子,却落到那样的下场,我确实挺幸运的。”
女人在电话那边骂了婊子、贱人后恼羞成怒地挂断电话,杜诗娴抱着熟睡的惟一,又是彻夜未眠。
蔚承树的那一大笔钱很快到账,杜诗娴拿出来一部分给了唐宋,她不想太亏欠裴姝怡,权当这是一场买卖,想想也很讽刺,她拿着蔚承树的钱收买别人,去害蔚承树的情人和儿子,到底是什么让她和蔚承树走到了这种地步,已经无法再去探究了。
六月的天空中下着小雨,唐宋开着车子,裴姝怡和杜诗娴坐在后面,杜诗娴赶去民政局和蔚承树办理离婚证。
几个月的时间,蔚承树整个人瘦了不少,五官却更显立体深邃,他一个人撑着一把伞站在那里,身上穿着银灰色的西装,得体而又气质卓然,在雨中像是一幅画那么好看。
蔚承树透过一层薄薄的水雾凝视着杜诗娴,漆黑的眼睛里温柔,如最初相识时的那个少年,仿佛一切都没有变过。
但也只是“仿佛”而已,杜诗娴知道这一辈子她和蔚承树之间,到此已经是尽头。
杜诗娴让裴姝怡在车子里等她,她撑着伞走到蔚承树身边,两人沉默地进去民政局,再不像那一年的元旦一样牵着手,激动而又兴奋。
也只是那么几分钟的时间,在工作人员平静的表情中,紫红色的离婚证就办理成功了,曾经结婚在一起决定了一辈子,而如今离婚了,也同样决定了彼此的后半生。
杜诗娴从民政局里出来后,没有再等蔚承树,她撑开伞,只是迈开脚步刚走了没有多远,蔚承树在背后叫住她,“诗娴。”
杜诗娴闻言顿着步,背对着蔚承树站在那里,并没有回应蔚承树,那样一抹纤细的身影映入蔚承树的视线里,蔚承树想起几年前他们成功办理结婚证出来后,他抱起杜诗娴的腰转圈欢呼着,兴奋到那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睡着。
直到这一刻蔚承树还是不敢相信他们手里拿着的换成了离婚证,或者更确切地说,他以为杜诗娴很爱他,必定舍不得跟他离婚,而此刻蔚承树低头看着紫红色的小本本,他终究还是不得不承认,杜诗娴这个女人不再是他的妻子了,或许以后她会嫁给别的男人、叫别的男人老公、为别的男人洗衣做饭、跟别的男人白头到老…………只要想起这些,蔚承树的心便痛如刀绞。
蔚承树突然大步上前,从背后一下子抱紧杜诗娴,把脸埋入杜诗娴脖子里的那一刻,蔚承树眼中滚烫的泪水淌出来,沙哑着近乎用乞求的语气说:“诗娴,我已经跟那个女人断了,我们不要离婚了好不好?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你离婚,我爱你诗娴…………我们现在回去复婚好不好?”
“你跟那个女人断了,是因为她太脏了吧?”杜诗娴僵硬地、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地,开口打断蔚承树,她记得上次蔚承树说会跟那个女人断掉,但事实上他还把惟一带过去,让那个女人照顾,难道不是抱着扶正那个女人的念头吗?此刻再说出这一番话来,真是可笑又荒谬。
杜诗娴能感觉到蔚承树的身体也在一点点变得僵硬,她说对了,所以他无从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