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廷清抬手抚上裴姝怡的脸,温厚的指腹擦去裴姝怡的泪水,裴廷清的语气里透着深深的疼惜,“姝怡别哭。”,这样说着,他眸色的眸子里却红了,那里头亮晶晶的泪光闪闪、
段叙初手中牵着蔚惟一,转头含笑看着她,“看来这世上最厉害的不是二哥,而是惟惟你。难怪前两天不让我进来,没有想到你给我制造了这么大的惊喜。”
蔚惟一不置可否,面对着百叶窗,指着左边的一面空白墙壁,“我要在这里点缀上用宝石做的五角星,并且在周边装上很小的闪灯,这样灯光亮起来的时候,就像漫天的星星在闪一样。”
段叙初赞同地点点头,片刻后建议道:“若是换上紫色碎钻的话,会不会更好看?”
“也好。”蔚惟一咬唇想了想,话锋一转皱着眉头说:“不过弄那么多钻石做星星,会不会太奢侈了?”
段叙初志得意满地说:“没关系,二哥除了惟惟和两个小宝贝外,剩下的就只有钱了,当然要全部花费在你们身上不是吗?”
蔚惟一有些好笑地说:“若是有小偷入室抢劫的话,那个小偷肯定会一夜暴富。”
“傻话,你忘记二哥是这些小偷的首领吗?再偷,也偷不到头目的家里来吧,嗯?”
蔚惟一闻言忍俊不禁,踢掉脚上的鞋子,让段叙初扶着她跨过婴儿床,她躺进去后望着段叙初,“初初你也睡进来,很舒服。”
段叙初无奈,“好。”,只是床有些小,他躺进去后只好侧过身子,弯起手臂将蔚惟一拥进自己怀里后,他又蜷起两条腿,低头抵上蔚惟一的额角,微微闭上双眼。
蔚惟一依偎在段叙初的怀里,“晚上我们就睡在这里,好不好?”
段叙初搂抱着蔚惟一,一只大手放在蔚惟一的泄上,慵懒而惬意地应道:“嗯,听惟惟的。”
晚上裴廷清从裴姝怡的房间出来,关门时正看到裴言峤抱着手臂散漫地斜靠在墙上,似乎正在等他。
但事实上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该怎么以裴廷清的身份和亲生儿子沟通,眸光略一凝滞,他淡淡地点点头,“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刚迈出几步,裴言峤不冷不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无论怎么说,还是谢谢你在这种情况下,抽出时间来探望我的母亲。”
裴廷清闻言猛地停下脚步,一手扶在楼梯栏杆上,掌心慢慢地收紧,他的声音里仍旧没有多大的起伏,“不用太担心,你妈的身体很好,休息几天就没有事了,而我自己……还应付得过来。”
也不管裴廷清是否看得见,裴言峤点点头,并没有说话,就在裴廷清打过招呼又一次走出几步时,裴言峤突然出声叫道:“教官!”
裴廷清猛地回过头,震惊而不可置信地盯着裴言峤,半晌后却见裴言峤唇边勾起戏谑的笑,这才发现自己中了这个看起来稚嫩无知的儿子的计。
真实身份被揭开的这一刻,他突然觉得压在心口多年的石头卸下来一样,让他感到很轻松,站在灯光下他那张英俊而特别年轻的脸上,浮起温和的笑,漆黑的眼中却有什么晶莹的碎光在闪烁,“果然是我裴廷清的儿子,我也没有白教你。”
无需再多说什么,所有的心意和宠爱表现在孤岛上那些年月里,点点滴滴裴言峤都记得那么清楚,他在走廊里微笑着,“你知道吗裴廷清?这个世界上我最崇拜的人就是教官,从记事起我就在想,若教官是我的父亲,那该有多好。”
“我曾经以为我的亲生父亲抛弃了我,直到有一天我才知道,他原来一直在我身边,教养我、陪伴我、守护我,我也才知道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最伟大的父亲,他给了我最深沉的,而无法言说的爱。”裴言峤一步一步走过去,伸出手臂拥抱住裴廷清,“爸,谢谢这些年你对我的放纵和包容,大哥死后我才看清楚一切,也同样谅解了你的苦衷和无奈,我不再逃避,而是选择面对和接受,也请你不要跟以往那个任性偏执的我计较。爸,我爱你。”
“傻孩子。”裴廷清的手在裴言峤的脑袋上轻轻抚过,叹息一声,不一会便有泪水淌到裴言峤的脖颈里。
裴言峤微笑着,闭眼更紧地拥抱住裴廷清。
***
晚上11点多,某栋别墅里汤钧恒敲门进去厉绍崇的书房时,厉绍崇戴着面具正对着电脑做着什么,他抬头望过汤钧恒,“怎么样,有消息了?”
“是。”汤钧恒点点头,站在离书桌几步远的位置,眉眼低垂着说道:“早上蔚墨桦利用跟蔚惟一通话的时间,用gps定位到了蔚惟一的所在地,我们找过去发现周围至少应该有十个人保护蔚惟一。”
厉绍崇沉吟,“十个人……”,他话语一顿,用面具后那双凌厉却极其漂亮的眼睛看向汤钧恒,他低沉地吩咐道:“你带十七个人过去,暗中解决掉他们十个人,有必要的话让蔚墨桦也跟着。毕竟蔚惟一是他姐姐,既然他要求我们把他姐姐弄出来,他应该愿意跟你一起去。还有那个周医生,你们不要掉以轻心,最好趁这次机会杀死她。”
“我明白了。”汤钧恒恭敬地应了一声,片刻后又抬头问道:“那么段叙初那边呢?我们得到消息说段叙初会跟裴言峤和裴姝怡三人一起赶去裴家。”
厉绍崇“吧嗒”一下阖上笔电,随后摊开那一带的地图在桌子上,“段叙初把黎傲和庄名扬调走了,而在裴言瑾葬礼这个时候,段叙初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