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疑惑不解。公甫效却附耳过来,偷偷解释道:“飞鹰卫驻守凉州,军团长李雾乃是英公旧人。更何况,英公想重新统帅飞鹰卫,陛下以飞鹰卫训练不足,不能出征为由推脱掉了,此刻若是调动。颇有不便。”
沈云恍然大悟,看来帝国甲等军团内部也是矛盾重重。胡公名义上执掌飞鹰、骠骑、飞骑三支军团,但真正能掌握的怕也就是飞骑卫了。
那边,益公对皇帝道:“陛下,臣下觉得应该诏令墨山军队,轻易不得与敌决战。因为此战关系我军能否快速平叛。若胜了叛匪可继续后撤,依托迪化死守,我军徒损兵将而无法一战定乾坤,而若败了,则我军将失去进攻良机,叛匪士气大振,那西海州不丢也丢了。”
“哦?”皇帝恍然。转头对公甫效道,“此事记住,明日便下发枢密院,命甘、肃两州之军轻易不许出墨山。”
“喏。”公甫效也记下了。
胡公又道:“此外,老臣认为该重新昭示各国,特别是罗马与哈里发。此前陛下虽有旨意,但那时张晟逆贼未反,西海州还不曾陷入此时险境。罗马和哈里发还不敢轻易惹事。但如今张晟举旗造反,声势与之前已不可同日而语,匈奴又蠢蠢欲动,罗马人怕是不会再作壁上观,虽然直接出兵干预不太可能,但他们提供粮草军械给张晟逆贼却也头疼。更何况,一旦张晟打下西海州。便可与罗马、哈里发直接沟通,届时就更难剿灭了。”
皇帝点头:“不错,这点朕已经想到了。所以叫了渊让和滕宇前来。”
沈云和方誊一听,顿时将身体挺起来。目不斜视,一本正经。坐了一个晚上,终于听见与自己有关的事了。
胡公看着两人那样,忍不住笑了,道:“哈哈,陛下是想让他二人去鸿胪寺任职?”
“不错。”皇帝也是笑眯眯地看着他们,道:“上次淮南侯进京谒圣时就跟朕说过,说是两人即将毕业,却是没有好的事情做,当时朕就想将他们放到鸿胪寺去。过几日朕就要照会罗马使节,那罗马使节也是留学过帝大的,让他们去正合适。”
沈云和方誊这才恍然,敢情今晚叫他们来,又让他们旁听了这么久,是为了告诉他们如今帝国的形势,同时也是为了给他们以后做“外交官”打好心理基础啊!
鸿胪寺,属于礼部管辖,专管各国外交事务。
去鸿胪寺倒是没意见,反正沈云和方誊也不知道毕业后该做什么。但去当“外交官”,这活儿他们不专业啊!
沈云怕去了给大汉丢脸,便战战兢兢地道:“陛下,这个,这个,我们才疏学浅,对鸿胪寺一应事务从未接触过,贸然接触怕是有失国体……”
沈云这么一说,倒让皇帝和胡公等人哈哈大笑起来。
公甫效笑着道:“渊让不必担心,又不是让你们当鸿胪寺卿,只是鸿胪寺知事罢了,不用你们正面跟他们打交道。你们要做的,就是在私底下跟罗马使节搞好关系就成了。明白吗?”
私底下?搞好关系?沈云越听怎么越觉得有点诡异啊!私底下怎么搞好关系?难不成……?
沈云突然醒悟了,看向方誊,方誊也显然刚刚明白过来。两人脸上同时露出无奈的苦笑。原来皇帝是想沈云“本色发挥”,继续发扬他“大汉第一纨绔”的作风,将罗马使节在“私底下”搞定了。关键是,沈云撒泼侯的名声也传遍帝都,他这样一个人就算带着罗马使节逛妓院,也没人会觉得奇怪。
皇帝这是要沈云和方誊光明正大的去公款吃喝,甚至公款嫖赌啊!
这差事,啧啧,大大的美啊!
沈云突然开始期待起这份差事了,名义上的称呼是什么来着?哦,鸿胪寺知事9真是知道不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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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事就不是沈云能干涉的了,不多久,皇帝似乎还有一些隐秘的话要跟胡公和益公谈,所以让沈云和方誊先走。公甫效也跟出来,准备在路上给沈云两人讲点注意事项。
沈云也发觉刚才不是适合说英公和鄢家事的时候,所以等公甫效跟出来后,直接对他将事情说个清楚。反正公甫效不是外人,还能直达帝听。跟他说绝对是事半功倍。
本以为这些事很简单,可没想到公甫效听完后却沉吟起来。
“怎么?蔼诚兄觉得有何不妥?”沈云仔细地想过,这两件事对皇帝而言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应该不会有什么阻力才对。
公甫效摇摇头:“渊让,你说的英公之事倒无不妥,陛下若是知道英公准备站到咱们这一边,指不定怎么开心呢!只是。这鄢家的事嘛,有点复杂。”
“哦?还请蔼诚兄赐教!”沈云虚心行礼道。
公甫效道:“赐教不敢当,只是跟你说说局势罢了。陛下的确没想让鄢家彻底倒台,可这事关系到帝国银行的权利归属,有些时候,就算身为皇帝也不能随心所欲的。渊让可明白?”
沈云和方誊对视一眼。很老实地摇头:“不明白!”
“呃!”公甫效无奈道,“说白了吧,鄢家倒台与否,陛下其实并不在意,如果不倒台就能得到这些钱,陛下也是乐见其成的。可陛下麾下的很多人在意鄢家倒下之后的那些产业,那可是好多只会下蛋的老母鸡。鄢家不倒,他们怎么伸手?难不成光明正大的去抢吗?渊让啊,跟你说吧,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