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的那三十几个虽只是暗卫的踏白,但也经过武技训练,必要时也能当选锋,再加上马公子家的家将,那可都是从正经从飞骑卫退役下来的精锐!一旦事不可为。我们把那些商队扔掉,轻装前驱就是了。”鄢如玉依旧坚持。
鄢澄却道:“妹妹,你说如何乔装。如何刺探情报,我是深信不疑。但要听你如何排兵布阵,哥哥我可真是不相信,这一路你多少次瞎指挥了你说?马大哥那些人马虽说是飞骑卫精锐,但毕竟人少,只有区区二三十骑,在千军万马中顶什么用?茫茫戈壁大漠,你说轻装甩开就甩开了?马力、地形、风速都是能干扰的,万一一个不对我们就要全栽在这里。不行。我绝不同意去冒这种万中无一的风险!”
鄢如玉尴尬地低下头,的确,她精通暗卫的一切,包括刺杀,但在这西域之地,特别是马上的事,真不如马竞。来的路上已经证明了。好几次要不是马竞及时纠正她的命令,估计他们都走不到楼兰。
一向不服输的鄢如玉这下被鄢澄戳中痛处,忍不住就恨声道:”该死的马匪,要是我有五千兵马。哪怕是丙等军团也能把他们一万人灭了。”
马竞无奈苦笑道:“若真有汉军在手,何须五千啊!似飞骑卫那种精锐,给我一曲就足以剿灭那狂妄的‘齐天王’。或许一曲都多了!”
“得了。别做白日梦了。”鄢澄毫不留情地戳破他的幻想,懒声道:“别说一曲汉军骑,一百个我们都凑不到,倒是有一两千商队……”
鄢如玉眼前一亮,道:“马公子,你说将那些商旅的护卫交给你统一指挥,能否……”
马竞摇摇头,道:“不可能的。那些护卫大都是各地的游侠儿,罗马、哈里发、突施、石国……有些连汉话都说不利索。我如何管带?即使他们肯听命于我,我们的武器也不足。人手一弓尚且不可得,更没有长兵器。人数又只有七八百人,一旦碰上万余人的马匪……这不是九死一生,是十死无生!”
在飞骑卫服过役的马竞深知战阵的厉害,人马过万,那就是无边无际,个人武力再高也不可能打的过军阵就是这个道理。七八百人的游侠队伍是决不可能打的过上万敌人的,就算是上万头羊他们也杀不过来,反而会被急眼的“羊群”给击散……
骑兵作战,真不是儿戏。
“实在不行,我们就把那些汉家的游侠儿收编进来,再走远一点,从羊桥古道进罗马国,然后再从罗马国到哈里发,从哈里发去定兴府。”鄢如玉最后无奈道。
鄢澄瞪大眼睛道:“啥?你不是疯了吧?绕这么大个圈,多久能走完?至少要一年半!路上若是在遇上什么事,两三年都未必能绕回来,那时候大局都定了,还等你去西海州干什么?”
鄢如玉咬着嘴唇,却倔强的不肯在说话了。
马竞也是发愁,不过最后还是咬着牙道:“实在不行,也只能按照鄢姑娘所说进行了。多花点时间无所谓,只要能完成目的!我们连死都不怕,还怕多花点时间吗?!”
“正是此理!”鄢如玉也道。
鄢澄张着嘴巴想反驳,可是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该反驳什么,只能无力地摆摆手,“算了,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大不了我晚几年回家。”
既然定下策略,马竞便叫门口的随侍进来,吩咐道:“等会儿在城里立个布告,召集汉家游侠儿做护卫,刀手也行,不过必须是汉家子,不要异族人……”
一个随侍道:“少主,方才马銮说在外面看见了一个偷儿,不知能不能也一并召来?”
“偷儿?马銮认识的?”马竞奇道。
那随侍道:“是,据马銮说是咱们汉家地界上有名的神偷,前两年被抓进大理寺甲级监狱的,不知怎么在这楼兰出现了。不过他们以前有过一点交情,所以聊了两句。”
“进过甲级监狱?!”在后面听见的鄢如玉顿时走了过来,急道:“马銮可有说那人是谁么?”
随侍思索了一阵,道:“好像叫,叫鼓上蚤,对,鼓上蚤。我听名字还挺奇怪的,怎么取个跳蚤的名儿。”
“啊。是他!”
马竞奇道:“鄢姑娘认识这鼓上蚤?”
鄢澄也听见了,忍不住道:“马大哥,我家小妹怎么会认识小偷。不许坏了我家小妹的清誉啊!”
马竞无语。这个鄢家小妹干的活就是阴暗的,早就没清誉可言了。她接触的杀人犯都不少了,还在乎一个小偷么?
鄢如玉却不理会自家哥哥的话,而是激动地拉着那个随侍往外面走:“快快,叫马銮帮我找到按个鼓上蚤,我的天,我说方才怎么有人跟我通报看见了暗卫的标记,还以为是看花眼了……”
她回头见鄢澄和马竞站着不动,哈哈一笑道:“哥哥。马公子快来,若是我所料不错,你要的一曲汉家精锐来了!哈哈哈,老娘就不信了,有这汉家精骑在手,还怕了那‘齐天王’马匪不成!”说着已经乐的不行,径自快步向外面跑去,只留怔谔不已的鄢澄和马竞两人。
……
埃尔蒙特商行的店铺内,时迁正跟店内的小厮急眼呢:“我说你这什么破店?不就是见见你们掌柜么?哪来这么多废话,还担心我拿不出货物吗?你问问这位马兄弟。我时迁像是没货物的人吗?!”
马銮是马竞的一个同族,当年在清河郡当过一段时间的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