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晚搀扶着老夫人来到客厅的时候,便见一个满发徐白的老者端坐在主位之上,旁边站着一位华服老妇人,想来便是梁氏的生母张氏。【92ks. 】
老夫人虽不待见他们,但是表面功夫还是得做足,便笑着迎了上去:“今日是什么风将太君给吹了过来?”
虚礼过后,老太君也不含糊,直接道:“我今日是为我那孙女梁秋而来。”
对方既然开门见山,老夫人也就直接说道:“太君想必是为票号的事而来吧?”
“正是。”老太君点头,神色一派严谨,“秋儿嫁入花府已有近二十年了,她什么样的为人老夫人自当清楚,可莫要听信外界传言呐。榛”
听到这话,花落晚不免冷笑,这当真是打了一棒子之后再给点甜头。她让人将花氏票号转卖给梁相国的时候,怎不见相国大人这般顾及女儿了?
然而,那老太君毕竟是颇具身份地位之人,老夫人心里虽有不快,可却也不能当面道破,只道:“太君的话我心里自当有数,只是我花氏票号被卖也是事实,若是秋儿不能给一个说法出来,叫我们如何能原谅她?”
老夫人的这番话已是给了面子,言下之意,便是梁氏只要解释清楚了,她便会考虑原谅她耶。
可是,接下花氏票号的是梁相国。梁相国深知自己母亲的个性,从买下票号起便以处理政务,在朝三日未回家。若被逼急,那老太君与张氏也断然不可能就这般唐突地就过来了。
谁也不可能说出梁氏是因为赌博输了票号这件事,听老夫人问起,便是老太君也无言反驳,只道:“这件事你且放心,那花氏票号我定当会归还。”
有了老太君这番保证,老夫人自当放下心来,只是还不等老夫人松口气,便听老太君又说道:“但是秋儿毕竟还是我们梁府的儿孙,若是她在这里受了委屈,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护着她!”
“太君严重了。”老夫人嘴上应承,心里却大为不舒服。
这位老太君一向强势惯了,示弱不得。你若想从她这里捞取一点好处,便要拿双倍好处去交换才行。
她现在的意思,莫不过就是将票号归还,这件事权当没有发生过。
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老夫人却也没办法,只能答应。老太君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目光复而又落在花落晚身上,从她进屋开始,便就注意到了这个丫头。
见她一脸镇定,黑白分明的瞳孔静懿若水。老太君自诩阅人无数,却是怎么也无法看穿花落晚是怎样的人。
她突然想起,当日花落晴在她面前指责,说这一切都是花落晚做的。心下不免对这个丫头有丝厌恶,当即便问道:“你就是花落晚?”
那一派高高在上的气势当真叫人不舒服。8若是其他人,只怕早已吓得两腿发软,可偏偏她碰上的是花落晚。
花落晚盈盈一笑,朝着老太君福礼道:“晚儿见过太君。”
老太君细细打量着她,见她礼仪端庄,看似柔弱的身子却透着一股无法言喻的坚韧,不免也对她好奇,便问道:“听说你是在那别院被幽禁了十多年的庶女?”
旧事再次被提及,花落晚却是面不改色:“正是。”
却听老太君一声冷哼,竟然丝毫不留情面道:“既然是庶出,那便就该安安分分谋个好人家,别妄图去争些什么,不该你的东西,争也是争不来的!”
这番话语气颇重,便连老夫人听了都不免皱眉,她轻咳两声,道:“太君难得来一趟,想必是累了吧,不如我让人去准备些膳食,吃过午饭再走如何?”
“怎么?这么急着赶我这个老人家走吗?”老太君面色不悦,却是注意到,老夫人分明是在护着这个丫头。以她对老夫人的了解,她断然不会如此偏袒一个庶女。
这个花落晚,当真是不简单呐!
“太君说得哪里话。”老夫人笑着圆场。连她都觉得棘手,这个老太君当真不是好惹的人物。
便就在这时,一直沉默在一旁的张氏突然开口道:“老夫人,不知我可否见一下秋儿?”
进府这么长时间都不见梁秋,她不免着急,却是生怕她出了什么意外。
见她这么说,老太君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便问道:“说来这秋儿也当真不懂礼貌,祖母和母亲一起来探望,怎就一直缩着不出来见我们呢?”
说着,目光直直落在老夫人身上。
老夫人见状,只觉心头一紧,道:“秋儿今日身体不适,正在歇息,并不知晓太君来此。有失远迎,还请太君莫怪。”
太君闻言,便是一声冷笑:“既然如此,那我便去她的厢房探望一二。”
这句话说出口,俨然是不相信老夫人的说词了。
老夫人却也不做阻挠,当下马上派人给她们带路。
一直到她们离开,老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对花落晚道:“今日老太君来此还不知要折腾到什么时候,且看她方才的模样,怕是对你心中不喜。你还是回去好好歇息,莫要再出现在她面前了。”
花落晚知晓老夫人这是在维护自己,她微微笑道:“老夫人莫要担心我了,晚儿知道该怎么做。”
她与梁家的冲突是早晚的事,今日不过是打个照面而已。若是她就因此而退缩,便当真是不战而败了。就且看,那老太君当真能否护得了梁氏了!
……
且说那老太君和张氏刚一进门,便见花落晴一脸泪水地跪倒在她们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