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容止乐呵呵地盯着他们,很干脆地说了句:“不如朕做主,择日就让你们成亲吧!”
彼时,花落晚正在给赫连夜喂汤圆,听到这句话吓得手一抖,汤圆洒了一地。
赫连夜握紧花落晚要收拾的手,眉目含笑般望着皇帝,说道:“那就有劳皇上了。”
花落晚面色微红,表面上看起来好似很羞涩,但目光却直直落在赫连夜握着她的手上,他握得很紧,好似生怕她会从他身边逃走一般。
可是花落晚却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攴。
“晚晚,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同皇上说些事情。”还不等花落晚理清那怪异的感觉,便就听赫连夜如此对她说道。
花落晚微微颔首,朝着赫连容止福了一礼,便就出了房间。
她知道,赫连夜会将她支开,那必定就是有事要同皇帝说妩。
果然,等到房门重新被关上的时候,赫连夜脸上的笑容已然收敛,目光直直望着赫连容止,问道:“皇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怎会这么问?”赫连容止眸色微扬,却并未直接回答他。
赫连夜低声笑道:“皇上与晚晚不过才见两次,便就这般放心让我娶她?”
“到底什么都瞒不过你。”赫连容止听他说完投以赞赏的目光,这才说道,“皇后同朕提了数次,要你纳上官银蕊为妃。”
赫连夜闻言面色微变:“可是太子的意思?”
皇帝摇头,低声说道:“是太子妃的提议,皇后表面虽然未曾怀疑过你的身份,但心里未必不清楚。纵然朕之后当真会将皇位传给太子,她也好利用上官家来牵制于你。”
赫连容止如是说道。皇后的算盘打得太细,他未告诉他的是,只怕太子真坐上那位子,第一个要杀的人便就是赫连夜。
“所以皇上想让我先娶了东方晚,好绝了皇后的意图?”赫连夜挑眉问道。
见皇帝点头,他复而又低声笑了起来:“可你却也清楚,若是我要娶东方晚的消息传了出去,皇后将会不惜一切代价要了她的命。”
说到这里,他目光直直望向赫连容止,语气尤为肯定道:“我会娶她,但也绝不会让人伤她分毫。”
赫连容止的意思,他比谁都要清楚。
东方晚是东方诺唯一的徒弟,他不过是想让他借由此机会来拉拢东方诺。
只是,赫连容止只怕不知道的是,那东方诺绝不如他表面所了解的那般简单!
赫连容止也本不过是想先给他提醒一下,毕竟以皇后和太子如今的实力,若真想逼他娶上官银蕊,便是他只怕也不好回拒。
如今,却见赫连夜对东方晚用情极深,只怕这件事会更加难以处理好。
他忧心忡忡地看向赫连夜,问道:“那你想怎么做?”
“将计就计。”他唇边微微扬起一抹弧度。
既然皇后这么想将上官家的人塞到他身边来,他便如她所愿,只是最终会引发什么样的结局,那就得看那上官银蕊的造化了!
……
花落晚来到厨房里,打算再给赫连夜重新做碗汤圆送过去。
厨房里却正好有个丫鬟在煎药,看见花落晚的时候畏畏缩缩行了一礼,而后赶紧将端起药罐,将那黑漆漆的药倒进碗里。
这药极苦,便是闻着都有一股涩意。
花落晚微微蹙眉,方才那丫鬟虽然对她态度毕恭毕敬,但眼神里极度的厌恶感却毫不遮掩的流露出来。
她佯装无意地问了句:“府上有谁病了吗?”既然会喝这么苦的药,那一定是快要病入膏肓了。
可那丫鬟听到这句话,却好似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药罐子“啪”地一声摔碎在地上。
花落晚眉头紧皱,便就见那丫鬟突然跪倒在她面前,额头重重叩在地上,拼命哀求着:“姑娘,我求求您,求求您放过我们家夫人吧,夫人如今病入膏肓,已经没有多少日子了,她绝对不会再伤害您了,请您高抬贵手,放过她吧!”
夫人?!
花落晚皱眉深思,赫然想起,老穆王先前确实有位夫人,只是她入府至今却从未见过她。
不仅是她,便连她膝下的儿女也都未曾见到过。
“你起来吧。”她淡淡说道。
那丫鬟畏畏缩缩,全身都在颤抖着,听见花落晚的话却也不敢站起来。
花落晚也不勉强,目光落在那碗药里面,问道:“这药是给你家夫人的?”
“是。”那丫鬟点点头,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花落晚,好像生怕她会在碗里做手脚一般。
花落晚轻叹一声,道:“你快些去送药吧,若是等药凉了可就更苦了。”
这药事关夫人的病情,那丫鬟哪里敢耽搁,连忙站了起来,端起那碗药就欲离去,却被花落晚生生叫住了。
“我想去看看老王妃。”她如此说道。
那丫鬟手一抖,差点将药给弄洒。
“这……”她犹豫着,似乎在找着更好的说词,“夫人在静养,不喜欢被人打扰,还请姑娘恕罪。”
“你若是不想我同王爷一起过去,那就现在带我去看看吧。有什么事情,我帮你担着。”花落晚淡淡说道。
她不是好奇那位重病的老穆王夫人,而是想要了解穆王府所有人。只有将所有人都了解透彻,才不至于让赫连夜在自己家中遭遇不测。
既然花落晚都这么说了,那丫鬟自是不好拒绝,便就领着花落晚朝穆王府背面一座偏远小院走去。
花落晚从未来过这里,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