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晚被押入天牢之后,第一个来探望她的人竟然是洛衣。【92ks. 】
她颇有几分讶然,低声笑道:“我以为,这种时候娘娘应该想尽办法躲着我才是。”
“你都已经是阶下囚了,还有何好畏惧的?”洛衣低笑,命人在牢房里摆了矮桌,上面放置着一些酒菜。
她替花落晚斟满酒,好不得意道:“都说大诃的和安郡主聪明非凡,如今却还不是败在我手上么?”
花落晚微微扬眉:“这件事是你在背后策划的?栎”
“我不过是替皇上出了个主意而已。”她低低笑了起来,“上次你说,皇上疑心病重,虽然宠我,但绝对不会完全信任于我。这点我不否认,但是……你却忘了,我原本的身份是什么?!”
“你给皇上下药了?!”花落晚惊愕。
可是洛衣却是微微摇头:“不过是喂他吃了条虫子而已。”说着,她迳自饮下一杯酒,好似无意道,“少了我身上的香味,他便会一直头痛欲裂。可他却还以为自己是因果实操劳呢!附”
洛衣低笑起来,想来很得意自己的手段。
花落晚垂眸,却是道:“你虽然有能耐做这些,但绝对没有这么完美的计划。”她沉吟片刻,却是极为肯定地说道,“是你背后那位主子的意思吧?”
语毕,花落晚却似轻嘲一般笑了起来:“我早该知道,你背后那人必定不简单。却不想,他下手竟是如此之快。”
洛衣似乎也并不介意她提起那人来,只道:“你没有想到的事情还有很多呢!”
话已摊开,花落晚也不再同她绕圈子,迳自问道:“你打算如何处置我?”
闻言,洛衣微微扬眉:“这般冷静,我倒是想要知道,你从来都不知道害怕么?”
“只要是人,便就没有不害怕的时候。”花落晚低低笑了起来。
她是因为上一世度过了太多害怕的日夜,便是这一世也有过担惊受怕的日子。只是,相对于此刻,她却显得平静了许多。
毕竟洛衣会来同她说这么多,那必定是她还有用处。
便就听洛衣说道:“你是唯一能牵制穆王赫连夜的人,我家主子想要得到曜日国,就必须要先毁了赫连夜。你说,这样的你有什么样的用处?”
花落晚眉头微皱,赫然说道:“你们想要杀了赫连夜?”
洛衣摇头,说道:“只要你愿意帮我们,他便就不用死。”
花落晚沉吟片刻,却是说道:“你先前依附太子赫连琅,表面上好似效忠于他,却也不过是想利用他来与穆王互相牵制吧?”说着,她复而笑道,“怎么?如今太子的势力倒了,你家主子便急了?”
“花落晚,你莫要不知好歹!”听她这般说自己的主子,洛衣勃然大怒道,“如今摆在你面前的便也只有两条路,帮我们,我可以保证你与赫连夜都性命无虞,若是不帮……你们便就去地府做一对亡命鸳鸯吧!”
说到这里,她已是面露凶光。
可花落晚依旧毫无惧意,她淡淡笑道:“方才你问我怕不怕,其实我先前怕死,怕得要命!”那是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会明白的感受,花落晚目光平静,低声说道,“可是……一直到亲眼瞧着十七皇子为了尉迟凝香不惜共赴黄泉,我便就看淡了这一切。”
她望向洛衣,神色认真道:“你家主子的阴谋我不想参与,便是你现在就杀了我,也是一样的答案。”
洛衣闻言,却是极为轻蔑地看了她一眼,低斥道:“愚蠢。”
而后,她轻笑道:“你当真以为你不答应,我便就没办法逼赫连夜主动放弃所有吗?”
花落晚却依旧面不改色道:“你大可试试。”
而后,她执起筷子,安心享用起她摆下的酒菜。
洛衣眸色微扬,她竟也不怕她在饭菜里下毒么?这个花落晚,远比她想象中要有意思得多,难怪她家主子会对她感兴趣。
面临如此处境却还能泰然处之,只怕……也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
……
花落晚在牢中几日,一直在分析着洛衣话语间的意思。从她的言谈中不难辨出,她背后那位主人对曜日皇位势在必得,甚至……他的目标可能还是整个天下!
若是龙柒一事当真是他们策划,那么大诃与月国交战,也定然是那神秘人坐收渔翁之利。便就不知,如今的赫连夜身在何方,又是否察觉到了这一切?!
可是,一连好几日过去了,不仅红离没有消息传来,便连龙珏也没有派刑部的人前来审讯。
花落晚尚不知,早在龙柒死讯被宣布的那一刻,龙珏便已发布皇榜,如今整个大诃的人都知道,是她杀了荣亲王!
当年花落晚与龙柒联手,走得极近,几乎都要被人以为她会成为荣亲王妃,可是没过多久,便就传出十七皇子娶了尉迟将军的女儿尉迟凝香,而花落晚远走他乡,也有传言是因为十七皇子大婚伤透了心。
如今皇榜言明,花落晚蓄意谋杀荣亲王与荣亲王妃,虽未说明这是否就是当年的和安郡主,但是只一个名字便就可以让人遐想联翩。
一时间,花落晚含恨回国,蓄意谋杀当日情郎与其妻子的话语传遍整个大诃。
对于这一切,花落晚丝毫不知。
一直等到福安公主前来看她,花落晚才与外界得到了一点联系。
福安公主将一幅画轴递给了她,说道:“这是十七当年画的,我同他要了过来,本想留作念想,可毕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