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文寅笑道:“这米酒的味道淡得跟水差不多,要大口喝才比较过瘾。”
萧籽术闻言,端起酒盅来,浅浅地抿了一口,果然只有一点淡淡的酒味,也带着一点淡淡的甜味,倒是十分的爽口,于是也一饮而尽,“果然是要大口喝才够味。”
华文寅道:“这可是真正的老米酒,别看它味道淡,香醇爽口,后劲可大着呢,真要是醉了的话,两三天都不容易醒,不过喝上个三两斤倒是绝对醉不倒的。”
了因师太笑道:“难怪贫尼请裘婆婆烫酒时,她就拿了这个大壶出来,贫尼还说太多了怕喝不完,她说壶小了来不及烫新的,原来这酒像蜂蜜水似的,这么好喝。”
这顿饭,几个人都吃得很尽兴。
蔬菜是新鲜的,鱼也是新鲜的,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了因师太和萧籽术都喝了不少酒,有些醉醺醺,再加上白天累了一天,一挨枕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她们是被鸡啼叫醒的。
一看东方天际已泛起鱼肚白,连忙起身,穿好衣服。
茱萸已经打好洗脸水给她们送来了,萧籽术一试水是热的,不由得笑道:“茱萸,你起得真早,就已经下灶烧好水了。”
茱萸笑道:“萧姑娘,我们卯时就起了,连早饭都煮熟了,爷爷还在家等你们吃饭呢。”
萧籽术“啊”了一声,匆匆梳洗完毕,赶到华宅时,果然看见华文寅在院子里打太极,锻炼身体。
萧籽术在一旁拍手笑,道:“好功夫!老顽童,我不知道你竟还有一身好功夫呢?”
华文寅停下了动作,朗声道:“学医的人,总要学会几招拳脚功夫,也练过一些吐纳运气之法,功夫未必多高,但火侯却差不多够了。
六十六年来,我没闲过一天,哪怕是刮风下雨,我都要在屋子里锻炼,所以,打从我懂事到现在,没病过一天。
你别瞧我年纪大,寻常十来个年轻小伙子,还不是我华文寅的对手呢。”
华文寅打完了拳,回到房里。
了因师太早已泡好了茶送上来,笑道:“你们这一老一小,昨天捣鼓了半天,今儿一大早,又在叽叽呱呱聊个没完,哪来的这么多话?”
“天机不可泄露。”萧籽术和华文寅不约而同地说出这句话,然后又相视大笑起来。
了因师太笑道:“你们不告诉贫尼,贫尼还不想知道呢。师父,快喝了茶,咱们就吃饭吧。”
华文寅接过茶来喝了一口笑道:“了因的可爱之处就在于此,换了别的女人,一定禁不住好奇地追根问底的,她居然能忍得住不继续追问。”
了因师太道:“贫尼也不是没好奇心,而是知道您跟术儿丫头谈的话,绝没什么大秘密,无非是些无关紧要的事,你们故弄玄虚,到时候术儿还是会告诉贫尼的,贫尼紧张什么?”
来到正厅,只见桌上早摆了几碗热腾腾的菜,有荤有素,水陆杂陈,以及一大盆白米饭,就差没有酒。
“咦?”萧籽术冲华文寅眨着眼,笑道:“今儿个怎么没烫酒?”
华文寅神情突然变得严肃,道:“早晨不宜饮酒,容易伤胃。”
萧籽术点点头“哦”了一声。
华文寅眯着眼儿道:“你这丫头,是不是昨儿喝了点酒,喝上瘾了?”
萧籽术解释道:“我倒不是非要喝酒,而是说我们一大早就吃白饭,会不会太正经了点?光吃白米饭的话,怕干,想吃点稀的。”
茱萸这时道:“后厨锅里还有绿豆粥,萧姑娘可以喝粥,我帮你盛一碗吧。”说完,要来接萧籽术的碗。
萧籽术忙推辞道:“不用麻烦你啦,我自己去盛。谢谢...”
华文寅嘱咐道:“术儿,你大病初愈,不要吃太多,喝完粥,我带你打猎去。”
术儿一听要去打猎,顿时又来了兴致,催着华文寅赶紧吃饭,等他吃好了,又歇了会。
茱萸她爹华常德已备好了两匹马,跟一头骡子。
了因师太摆摆手,道:“贫尼胆子小,不敢骑马,而且也不会射箭,还是在家里头耽着吧,你们爷俩去,也免得多个累赘。”
华文寅道:“了因,你也跟着去吧!你不会射箭,捡捡猎物总会吧,一起出来玩,单单留你一个在家太没意思了。”
华文寅好说歹说,才让了因师太和萧籽术两个骑上了马,自己跨上那头骡子,就出发了。
萧籽术开心得像个孩子,肩上背了一壶箭,一把细胎弓,腰里还挂了把小短刀,头上戴了顶遮阳笠,脚蹬小蛮靴,显得格外利落,一开始就策马跑在前面。
华文寅一直追在后面喊:“术儿,别乱跑,小心跑丢了。”
就这么喊着,催着,赶着,跑出约莫有一个时辰,才到了山脚下。
迎面有一片幽深的竹林。
萧籽术瞧着那密密的竹林,不禁有点胆怯,道:“老顽童,这林子里都有什么?”
华文寅笑道:“也不过是山鸡、野兔、狐啊鹿啊之类的,难道你还想打大老虎不成?”
萧籽术道:“这儿有没有老虎?”
华文寅道:“以前是有的,可现在人越来越多,老虎也怕人,所以已经很难见到了。”
萧籽术这才吁了口气。道:“那就好,我还担心,万一跑出一头老虎来该怎么办?”
这时,一只野兔从草丛中蹿出。
萧籽术连忙搭上了箭,一箭射去,却落了空,还是华文寅眼疾手快地补了一箭,正中兔腿,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