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德宝半信半疑,揉了揉眉心,面露难色道:“你那朋友既是一出生便被拐走,自然对身生父母的信息毫不知情,这,恐怕查起来十分麻烦。纵是把全国十四年前发生的案卷摞在一起逐一筛选,耗费巨大人力和时间不说,只怕也很难找到满意的答案。”
“我知道这件事确实难办,还请大人多费心,事成之后,我一定在太白酒楼摆设全蟹宴款待大人。”
萧籽术一面含笑说着,一面从袖里掏出四片金叶子,塞到曹德宝手里,“一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请大人笑纳。”
曹德宝眼前一亮,条件反射性地将手心的金叶子攥紧,微微颔首,颇感欣慰地眯眼看着眼前这个少女。
嗯,不错,这丫头还挺上道嘛!
萧籽术见他点头,连忙道:“曹大人可是答应了?”
曹德宝心下暗暗苦笑:所谓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礼都收了,能不答应吗?
面上却是不显,若无其事地拱了拱手,笑道:“既然二小姐开了尊口,下官定当尽力而为,此事就包在下官身上,二小姐放心,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如此甚好。”萧籽术拱手回了一礼,喜笑颜开道:“那籽术就在姜府静候佳音。”
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临走前,忽又回过头对曹德宝道:“对了,我那朋友当年被抛弃的地方在安庆府仙桃镇琅琊山。”
曹德宝重重地点了头,“好,下官知道了,这就派人去查。”
萧籽术十分满意地回到姜府。
如此等了半个月,顺天府并没有传出半点动静来,
萧籽术心里虽急切,但也知道这任务委实艰巨,需要许多时日,急也是无用,只好耐着性子继续等,也没有派人去催,每日借逗弄嘟嘟以及与姜韵苹下棋消磨时间。
这天一早,萧籽术携了红袖,照常去了娉婷居同姜韵苹对弈。
经过半个月连日来的实战磨砺,萧籽术积攒了许多经验教训,棋艺突飞猛进,基本与姜韵苹持平,难分伯仲。
两个同样聪明的女孩一边下棋,一边还谈论着新近发生的逸闻趣事,偶尔也会聊一些掏心窝子的话。
志趣相投,又默契十足,一个眼神便能猜透对方的心思,姐妹俩的感情便随之日渐升温起来。
若说偌大的姜府,与萧籽术处的最要好的姐姐是姜白芷的话,那么,这排在第二位的毋庸置疑便是非姜韵苹莫属了。
“两位姐儿,听闻最近金都有一大盗出没,经常盗窃古玩店的玉器书画,屡屡犯案,这个月已经发生了五次了。可谓是猖獗至极!”一直观棋不语的姜云晟,这时突然义愤填膺道。
“这么嚣张的盗贼,顺天府还没抓到人么?”姜韵苹一面留意着棋盘上的局势,一面慢悠悠地道。
“还没呢。所以两位姐儿在家一定要关好门窗,注意财物安全。”姜云晟摆出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
“可大盗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来咱们首辅府偷东西吧?”萧籽术捏着一枚白子,扑闪着睫毛笑道。
姜韵苹脸色一正,道:“不管怎样,我们还是要小心谨慎为上。若是出了什么状况,一定立刻联系顺天府。”
她七窍玲珑,瞬时已明白阿晟这是借大盗的事对自己和萧籽术表示关心呢,要是自己还挂出不以为然的态度,只怕会伤了这个单纯弟弟的玻璃心。
姜云晟听了果然开心极了,“嗯嗯,两位姐儿若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定先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晟儿,晟儿一定会挺身而出,护着你们的。”
瞧他挺直了一副小身板愣是端出男子汉的架势,萧籽术不禁‘噗嗤’笑出了声。
“说到不对劲,晟儿前两天在学堂就听到了一则蹊跷的怪事呢。”
姜云晟左看看姜韵苹,右看看萧籽术,面色忽而变得凝重了几分,眉宇间甚至还隐隐透出一丝惊惧。
“什么怪事,快说来听听。”萧籽术见状,立马刨根问底。
“我在白鹤书院有一个同窗好友,姓贾名坤乾,乃是光禄寺卿贾翰嫡次子,前天放课之后,在回来的路上,他跟我讲了一个关于他九岁的庶弟贾瑄,在府里亲眼目睹的一件离奇事。”
姜云晟顿了顿,瞧着两人已被自己吊足了胃口,这才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那是贾瑄在和他的妹妹玩捉迷藏的时候发生的怪事。
据他回忆,当时他到处找寻自己的妹妹,却始终都找不到踪影,十分担心,找了一遍之后,发现好像就只剩下西北角那栋小阁楼没有找过了。
于是,他便爬上树,打开阁楼最上方的窗子,探头往里面一看,竟然瞧见地面上堆放着数不胜数的玉器花瓶之类的宝物,珠光璀璨,琳琅满目,看起来十分珍贵,几乎件件都价值连城。
而且,就在阁楼里面的某个暗处,好像有一双人的目光往自己这边投射过来的样子,令他觉得心里直发毛。”
“有没有可能,躲在里面的那个人,就是他的妹妹啊。因为想故意搞恶作剧,吓唬吓唬贾瑄,才躲进了阁楼里?”萧籽术听了,起初咋舌一阵,而后又揣测道。
姜云晟正襟危坐,胆战心惊地道:“贾瑄当时也是这么认为的,他正准备要走进小阁楼揭穿妹妹的‘把戏’,可是大门却挂了铁锁,根本没有打开过。他一边扯开喉咙喊妹妹的名字,一边敲门,却始终没有人出来,也没有任何的回应。
无奈之下,他只好赶紧跑回家搬救兵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