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润之的双手都被我折断了,趴在地上也没有明显动作,所以我没有提防他还能放毒。他是一个使毒高手,从他身上飞起来的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好路数,我重重踢了郑润之一脚,急忙问段凝芷:“什么东西沾到你身上了?感觉怎么样?”
“好像是一些极小的虫子……”段凝芷脸上有惊恐之色,来回看自己的身上,却看不到什么。
郑润之怪笑:“嘿嘿,你们都中了我的蛊,将要生不如死,还不跪下磕头求饶!”
蛊?这个东西我在小说里面看到过无数次,在陈东雄的《炼毒秘要》中也多次提及,现实中我却从来没有见到过。我的脸立即绿了,感觉全身都有虫子在爬,段凝芷的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
郑润之强撑着站了起来,嘴角流着血,原本一张和气生财的脸已经变得凶厉可怖,咬牙切齿道:“与百消门作对的人,没有一个能有好下场,我养的蛊只有我能解,你要是杀了我……咦,这怎么可能?”
他脸上的表情从愤怒和痛苦变成了惊讶,紧紧盯着我,我莫名其妙,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你之前为什么没有中毒?为什么蛊虫对你没有影响?你身上带了什么东西,或者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郑润之一连串发问,两眼放光,就像是赌徒听说了什么使老千的办法一样兴奋,连双手被折断的痛苦都暂时忘了。
要说特别的东西,只有在洞宫山吃过的人心菇和黑色巨蛇的蛇胆了,活了二十几年我没有吃过比这更古怪和恶心的东西,难道是吃了这两种东西后不怕毒了?
我一步一步向郑润之逼去:“把解药拿出来,我可以饶你这一次,否则我会叫你知道什么才叫生不如死!”
郑润之露出了惊惧之色,但是看了段凝芷一眼之后,又变得狠厉狰狞:“你居然还敢威胁我?你虽然没事,你女朋友却已经中了我的蛊,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能解,你要是杀了我,她就死定了,而且要死得可怕之极!”
我的心一阵阵缩紧,但是我不能妥协,否则就会被他控制任他摆布,再也不能翻身,最终他还是不可能把解药给我。现在只能跟他比狠,只有比他更狠,才有可能让他屈服和妥胁。
我继续向前走,用强大的精神力来传达我的愤怒和凶狠,虽然看不到,我相信此时我的眼神和表情是非常可怕的。我的声音冰冷而坚定:“她受到什么伤害,我必定十倍返还到你身上,立即给我解药!”
郑润之不由自主地后退,嘴却很硬:“你要是杀了我,她也要给我陪葬;你要是不杀我,本门之人必定来救我,那时你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将一百倍、一千倍返还到你们身上!”
“只怕你挺不到你的同伙来救你!”我继续向他逼去,我就不信他承受得了千刀万剐,针刺火烧的痛苦。
郑润之继续后退,已经退出了厨房,厉声道:“你再前进一步,我立即催发蛊虫!”
我坚定地再迈出一步:“再不拿出解药,我就折断你全身骨头,把你的肉一片片切下来,把你的脚塞进灶里面直接烤熟!别以为只有你一个人会养蛊,陈东雄的秘笈在我手里,我有解蛊方法!”
郑润之终于露出了惊慌之色,百消门的人一向没人敢惹他们,都猖狂嚣张习惯了,但是现在他们遇到了一个不怕毒的人,一个比他们更狠的人。
上午曾经下了一些小雨,地面有些湿滑,郑润之慌张后退脚下一滑,双手被我折断举不起来,不能保持身体平衡,直挺挺倒了下去,后脑勺磕在石板上,传来很大的一声脆响。
糟糕!我急忙上前查看,他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眼睛半闭,眼神涣散,再抬起他的头摸了一下后脑,那儿凹陷进去好多,颅骨已经摔破了。
他要是死了,可能真的就没有人能解段凝芷身上的蛊了,刚才我是吹牛的,陈东雄的《炼毒秘要》中虽然有一些避蛊、解蛊的方法,但那是针对普通蛊毒而言,如果郑润之下的真的是独门的特殊蛊,就只有他能解。
“你醒醒,快醒醒!”我拍打着郑润之的脸,心里非常紧张,千万不要这么快死掉啊!
郑润之的眼皮突然抬起了,眼睛好像也聚焦了,脸上露出某种古怪的微笑。这应该是回光返照,最后片刻清醒,我急忙问:“你下的是什么蛊,要怎么解?解药在哪里……”
他脸上的表情其实不是在笑,而是一种非常恐怖的变化,皮肤就像是水面在荡漾,或者无数细小的虫子在蠕动,脖子、双手露出衣服外的皮肤也是这样,并且颜色在迅速变得青黑。
我急忙丢开了他,站在厨房门口的段凝芷突然“哎哟”一声,捂住了腹部弯下腰。我吃了一惊,几步冲到她身边扶住她:“怎么了?”
“痛,痛……”段凝芷的声音发颤,身体弯曲无法站起来,我看到了她额头上有细细的青筋鼓起,显然她正在极力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我抬起她的脸,发现她两眼之间山根的位置发青,中间颜色深边沿颜色浅,向上延伸到印堂,就像是有一条小蜈蚣躲在里面。看上去虽然不是太明显,却让人毛骨悚然,触目惊心。
我有些慌了,我根本不知道她中的是什么蛊,如何施救?对了,郑润之身上可能有解药,现在我对药物已经有些了解,也许能分辨出来哪个是毒药哪个是解药。我急忙转身想要去郑润之身上寻找,却看到他脸上、手上的皮肤已经开始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