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可能把一个老头丢在这里,所以大家都不走,陆南天说:“我们就在这里等到你研究出结果来了再一起走。”
唐师父怒道:“你懂什么,这是三两天能研究出来的吗?你们留在这里完全是浪费时间,还会很快把东西吃光了,你们都走了我才能专心研究。两位先贤洞悉天机,算无遗策,所有事情都已经预知,所以他们不会让我死在这里,我一定能活着出去的。”
老家伙有些走火入魔了,李淳风和袁天罡能推算出国运已经很了不起了,怎能算出他这个突然跑来的小人物?我住在秀姑家那段时间,曾听秀姑说,当今卜筮之法主要以六壬为主,分大六壬小六壬,小六壬就是李淳风所创,大六壬想必他也精通,所以他运用的就是大六壬。大六壬起课时,只能针对一件事来推算,比如算国运,那么卦里面只显示国家兴衰的情况;如果算的是姻缘,卦里面显示的就是男女双方的情况。因为测算的东西不同,取用神不同,六爻、六亲、六兽以及刑冲克害生扶拱合代表的意思也不同,不可一概而语。
简单地说,两位先贤未必算到了唐师父会留在这儿。
人老了往往会脾气古怪,有的人变得特别啰嗦,有的人变得特别固执,有的人变得特别孤僻,凡是有所迷恋和执着的人,老了就会变得更固执。唐师父就是这种情况,研究已经失传的阵法比他的老命更重要,我们苦劝无效,最后只能按他说的方位走,被传送到了山顶上。
我也不是太焦急,那个怪物带了大量野兽到洞里面吃,说明是可以经常出入的,至少我和秦悠悠进去的那条通道是可以进出的,过两天我再带些食物去看望他。
传送出来之后,我很快感应到了柳灵儿,她早就急坏了,其他人都进去了,只有她进不去,并且感应不到我,怎能不担忧?我们之间心灵沟通很快,眨眼之间我就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了她,但隐藏了与秦悠悠拥抱取暖的细节和对话,只要我不想让她知道的,她就不能知道。
头顶上扇翅之声大作,劲风吹得树枝剧烈摇晃,一只白色大鸟俯冲下来落在陈潇萌举起的前臂上。它比南方常见的鹰要大一些,双翅展开将近一米,体形与鹰相似,但全身羽毛雪也似的白,没有一点杂色。喙与足是金黄色,但爪子又是白色,眼睛一圈红一圈黄,随着视距的变化两者能来回变换,眼神特别凌厉有神,高昂着头一副傲视天下的气慨。
这家伙,简直跟喵太一个德性,不是谁都能碰它的,特别是它那尖锐弯曲的喙和利爪,挨它一下绝对不好受。它也是好长时间感应不到陈潇萌了,有些担心所以落下来,终于让我们看清楚了。
雪鸢用头和喙去蹭陈潇萌的脸,与她很亲热,看得我们好不眼红。它也能听懂人说话,陈潇萌叫它继续在附近搜索,可以扩大范围找一找,雪鸢双脚一蹬,急速拍打巨翅,带着一阵狂风冲天而起,瞬间远去。
我们收拾东西下山,回去后没敢对陈敏说真话,只说唐师父留在山洞里研究阵法,过几天才回来。刘敏吵着要去找他,但没人同意,他找不到路也只能罢了。
第二天我们过江去天宫院那边看看,希望能有所收获,但并没有找到陈峰所说的堵住怪兽的山洞。李淳风墓在五里台山上,袁天罡墓在观稼山半腰,天宫院在中间,三者排成一条直线遥遥相对。秦老大所听说的麒麟奔日、二龙戏珠、九龙捧圣确实是因山型类似而得名,袁天罡墓所在的观稼山像一只麒麟,前面有一个圆形山岗即是太阳,所以叫“麒麟奔日”;李淳风墓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圆形山包,像一颗珍珠,两边的山脉似两条飞龙,所以叫“二龙戏珠”;从高空看下来,天宫院所在的地方地形像是王冠,有九条山脉往这个地方聚拢,所以称为“九龙捧圣”。
我们瞻仰了两位先贤的墓、道观和天宫院,但没有什么收获,这里也没有一点怪物的气息,也许怪物真的已经离开这片地方了。
第三天我借口出去逛逛,瞒着所有人买了一大包食物和一些日常用品,独自上蟠龙山。来到深涧石壁前,我放下背包提在手里,背靠石壁站好,但是并没有被传送,还站在原地。我试着左右移动,调整站立的位置和角度,但还是没有反应。
难道传送进去的功能已经失效了?应该不会,这个阵已经存在了一千多年都没有坏,不可能突然就坏了。唐师父说过这个阵每一天,每一个小时变化都不一样,也许只是刚好这个时间不能进去。
看看时间还早,我也不急,坐在旁边练我的太虚幻神功。过了大约一个小时,走过去试试,还是没反应,我继续练功,过了一个小时再去试……
从上午十点多等到了傍晚,我的耐心再好也快要崩溃了。我准备最后试一次,不行立即下山,不料刚站好,身体有浮动之感,眼前瞬间漆黑,成功传送了!我早已准备好了电筒,立即打开,但眼前并不是我和秦悠悠到过的山洞。这个山洞不冷,岩石是红褐色的,带着类似铁锈和硫磺混和的气味。
按照之前的经验,传送点应该就在附近,我四周看了看,附近只有一个地方石壁比较平整旁边可以站人,于是走了过去,背靠石壁站好。果然立即就传送了,来到了另一个山洞,再沿着山洞往前走不远,看到了那个巨大的洞窟。
唐师父正站在巨石阵中,凝神思考着什么,完全没有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