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脚步匆匆,抱着黑猫走过田野来到大路,把它放在路边。我本来就没想要养猫,况且老骗子说这只猫已经废了,我当然不可能收养它。
“喵~”
黑猫轻声叫唤,抬头望着我,似乎有些留恋不舍。这时我才发现它的眼睛是淡蓝色的,可能是逆着阳光,光线太亮了,眼瞳收缩得只剩一条线,两个眼睛像是透通的蓝宝石,美丽、纯洁又神秘。如果它吃胖一点,把毛打理整齐了,应该是一只很好看的黑猫。
我蹲下来摸了摸它的背:“我没时间也没有精力照顾你,你走吧,以后小心不要被坏人抓住了。”
“喵~”黑猫又叫了一声,像是在回应我,也像是在道别,然后转身走了,很快钻进了路边的草丛中。
我往进城的方向慢慢走着,脑海中不时闪现那只黑猫的眼睛,心里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为什么我会对一只猫这么关心?仔细回忆之前的经过,我突然发现那只猫的眼睛和表情很丰富:在小屋里它装出非常可怜的样子,我一看就想要救它;我准备放走它时,它表现出感激和倦恋的样子;当我拒绝收养它时,它没有哀求就转身走了,眼神中带着某种孩子气的倔强……
我摇了摇头,一定是我想太多了,一只猫怎么会有那么复杂的表情?况且还是一只已经报废的病猫。我不确定老骗子的“废了”是什么意思,可能是他施法的紧要关头被八哥的声音打断,没能成功。可是成功了又代表什么呢,像他说的比老虎还厉害?这应该是夸张的说法,既使他成功施法,黑猫最多就是变聪明一点,像那只八哥一样。
反正我没想养猫,更没想利用邪法来做什么,所以不去想它了。
回到城里已经过了午时,徐广利在古董店内昏昏欲睡,我把鲁班尺往他面前一伸:“专家,估估价。”
“咦,这是紫檀木啊!”徐广利顿时来了精神,“这就是你说的鲁班尺吗,怎么找到的?”
果然是紫檀,看来老骗子也有说真话的时候。我心里有些小得意,把经过大略说了一遍,以为徐广利会夸我几句,不料他听完后脸色很难看:“你应该报警,让警察来审问,也许他跟骗我的人是一伙的。”
“我相信我的判断力,他是个独来独往的人,只骗特殊东西不骗钱……”
徐广利急切地打断了我的话:“你之前就是相信他才被他骗了,怎么能确定这一次没有被他骗了?”
我有些反感,徐广利就是这样,不相信别人,说话也很不客气,所以我不喜欢跟他来往。徐广利大概也发现自己的话有些伤人,急忙说:“不过你能找到他,把尺子追回来,还是算你厉害。这样吧,你帮我找骗子,不论有没有找到,你欠我的一万块就不用还了,如果能找到,把钱追回来,我给你五十万。”
我摇了摇头:“你还是找警察吧。”
“警察不靠谱,现在他们根本没有在帮我找,就是找到了,钱也不太可能追回来。”
我还是摇头:“第一你那个骗子我没见过,没办法找;第二他很可能早就跑到外省去了;第三,即使被我找到了,我也没有办法逼他交出钱来。”
徐广利道:“你想一想,你去打工,一个月最多也就赚三四千块,要好几个月才能赚到一万。你才几天就找到了你那个骗子,花几个月时间绝对能找到我那个骗子,况且还有五十万,打工你要多少年才能赚到啊!”
这话虽然难听,倒也是道理。说实话,我不想帮他找,但是我欠了他的钱,尽管这个钱我碰都没有碰过一下就进了老鼠安的口袋,而且是因为他的失误,我被人坑了四十万,这一万块钱我不给他也说得过去。但我不是这样的人,借了就得还,现在他拿这个来说事,我很难拒绝。
再想一想,老骗子那么厉害的人物也被我逮住了,其他骗子又能强到哪里去?去工厂当普通工人真的不是出路,不是为了生活我不愿意去做,如果我有能力找骗子、抓骗子,除暴安良又能发财,也不失为一个好“工作”啊!
我痛恨骗子,他们不仅利用了人们的贪心,也利用了人们的善良和同情,让本来已经冷漠的人们失去了最后的信任,让许多本来已经很困难的家庭陷入绝境。人活着需要希望,他们却是在抹杀希望,这种伤害有时比直接杀人更恶劣,而在法律上骗人远远没有杀人、抢劫严重,如果我有能力打击惩罚骗子,我就应该让他们付出代价!
“怎么样?”徐广利满怀希望着地盯着我,他也是急病乱投医了。
“我试一试吧。”我答应了他,事实已经证明我有能力抓骗子。
“这才是我的好兄弟,还没有吃午饭吧?走,我请客!”徐广利大喜,交代了小伙计一声,拉着我出门去了。
……
徐广利没能看出我的鲁班尺的价值,紫檀木虽然珍贵,这把尺子没用上多少木料,单论材料价值还是有限的。尺子上面没有什么名人的字迹印章,也没有明显的时代特征,从古董角度也没有太大价值。
我知道这把尺子作为法器的价值远大于材料和古董的价值,可惜我不懂怎样发挥法器的效果。《鲁班门秘传抄本上卷》中没有祭炼法器、鉴定法器和使用法器的内容,也许相关内容在下卷中,也许下卷中也没有,我没地方找下卷,只怕永远都无法证实了。
另外我感觉还少了一些东西,根据张灵凤对我说过的一些理论,使用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