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歌把她得到宝剑的经过说了一遍,果然她是从桥上掉落,看到水底有一柄宝剑插在岩石中。一碰到这把剑,她就有一种很特别的亲切感,非常喜爱,所以不顾一切,三番五次潜入水下拔剑。剑插在岩石中无论如何拔不出来,最后还是秦悠悠助她一臂之力才拔出来。
甄歌身上都热起来了,我收回了手,把火龙令给她,叫她自己按在怀里继续温着,我接过了剑细看。此剑果然不是凡物,无论什么地方看起来都是那样精美卓绝,浑然天成,里面蕴含的灵气深不可测,根本不需要测试,我就知道它能吹毛断发,削铁如泥。
很难想像,古人是怎样锻造出这样的神兵利器,现在科技很发达了,但我敢说全世界没有一家刀具工厂能锻造出这样的剑来,不可否认,现在的铸剑技术远不如两千年以前。
“师父,这把剑叫什么名字呢?”
“我也不知道,我对古剑没有研究。”
“那我们自己取个名字吧?”
我想了想:“先叫它芙蓉吧,以后遇到了懂古剑的人再请人家鉴别一下。”
甄歌道:“一点都不像芙蓉啊,不过这个名字我喜欢,那就叫芙蓉了。师父你能教我像那个武当弟子一样踏剑在天上飞吗?那才叫写意了。”
我摇头:“这个我教不了,御剑飞行不仅要修为高,还有特殊的心法,没人教的话,我就是想一百年也想不出来。我只能教你怎么与宝剑交流,利用自己的精神和意志来增加飞剑的杀伤力,同时也利用宝剑的剑气来提高自己的修为,最高可以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至于更高一层,就要靠你自悟,别人是教不了的。”
甄歌有些期待和兴奋:“达到人剑合一能打得过卓自强吗?”
“练剑不是为了打赢别人,如果经常想着要打赢别人或者杀人,自然就带了杀气,就会不知不觉入魔,后果是很严重的。”
甄歌有些黯然:“难道我不给我父母和姐姐报仇?”
“我没说不能报仇,只是说不能一心只为了这个,特别是在练功时不能带有这个念头。”
秦悠悠从入口那边进来了,一手提着洋酒,一手抱着毛毯:“呀,你们师徒在聊什么呢。”
甄歌忙道:“悠悠姐,谢谢你帮我把剑拔出来,还救了我。”
“不用客气,其实救你的是你师父,可不是我啊。”
我摇头苦笑,甄歌叫我师父,又称秦悠悠为姐,秦悠悠又叫我大哥,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称呼?秦悠悠把酒瓶递给甄歌,甄歌喝了一口立即吐出来:“这什么酒啊,没有一点味道,又像火烧了一样,简直就是在喝酒精!”
我和秦悠悠大笑,不用说,这一定是高度的伏特加了,住在极北的俄罗斯人最喜欢喝这种酒驱寒气。
我把剑还给了甄歌,别人不宜再碰这把剑,所以秦悠悠也只是保持距离看了看,赞不绝口。我叫她们两个在原地等候,我再到前面去看看,可能断桥的对面还是别的东西。
我的元神法身再次来到断桥边,仔细观察了一下,这桥有不少地方已经腐朽,机关发动断开之后,就不能再合上了。不过这没关系,我直接飞过去就行了。
对岸有一个山洞,外面修造整齐如一间小屋的门口,两扇木门紧闭。我轻轻推了一下就开了,里面是木地板,木墙壁,看起来也像是木屋,并且还有一个窗户,也是关着的。
屋内有床有案,案上放了一张七弦古琴,虽然略有灰尘,依然可看出木纹疏朗流畅,有如行云流水,琴身无任何人为装饰,弦柱也非常简单。看着这张古琴,就像看到一个赤足散发的人站在窗前倾听瀑布之声,是那样随意、自然、悠闲。可以想像曾经有这么一个人住在这里,在并不是很响亮的瀑布声中抚琴,弦音苍古优雅,带着淡淡忧伤,与水声融为一体。
我像是着了魔,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扫视石室内,墙上挂着一柄有鞘的短剑,和一个差不多同样长的竹筒。我小心摘下短剑,拔剑出鞘,“嗡”的一声,剑身在轻颤,剑啸声虽然低却良久不绝。再把剑完全拔出来,剑长也是两尺左右,颜色白中带青,剑身上遍布整齐的棱形暗纹,两侧靠近剑刃的地方和剑尖无纹,青光闪烁,锋利异常。
这柄青铜剑虽然不如芙蓉剑,却也是难得一见的神兵利器,简单凝重,我很喜欢。虽然无缘得见这儿的主人是什么模样,我已经从一琴一剑看出了主人的志趣和心性,肃然起敬,心驰神摇。如果这个地方还能保留,我不会贪图这柄剑,会让这里保持原样,但我不拿走,就有可能落在那些墨家不肖子孙手里,所以我必须拿走。
我伸手正要去拿挂在墙上的竹筒,地面突然震颤了一下,整个小屋都在摇晃。摇晃虽然不是很强烈,但紧接着远方不知何处传来“喀擦”一声响,像是岩石或坚冰破裂了。
我有些吃惊,顾不上细看了,拿了竹筒、短剑、古琴立即走人,顺手牵羊把案上的一个小焚香用的小古鼎也带走了。
到了外面,我才发现死一般宁静,瀑布之声消失了!我冲到岸边往下看,果然瀑布已经断流,只剩一潭平静的水。我非常惊讶,虽说水量不是太大,也不至于眨眼之间就断流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以最快速度往外飞掠,还没到达外面大洞窟,又听到头顶上方极远处传来一声异响。紧接着我感应到了柳灵儿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