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最可怕的事情?不,没效果,我现在都变成游魂了,还有什么可怕;想最可恨的人?卢霄汉、老陈皮、郑润之、枫羽云、王诚均、杀手……我发现我现在的心境根本恨不起来,他们都如过眼云烟,只有段凝芷是真实存在的。
我开始努力回忆我们相识的点点滴滴,她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果然我的注意力被转移了。也许是注意力转移的效果,也许是淋浴室里热水冲刷热气腾腾,她变得模糊了,就像拍照时没有聚焦一样,一切都是糊模的。
是的,我错过了最美的镜头,但我的心是舒坦,人生没有止境,无非就是图个心安。
十多分钟后,段凝芷收拾整齐回到寑室,青蚨虫跟着飞了回去,带着我钻进了她床头的一个小盒子里。盒子底部铺着纸巾,纸壁上固定着一个杯子,里面有蜂蜜,另一个角落放着一个蛋。实际上这个蛋只有鸽子蛋或鹌鹑蛋那么大,只是我此时看起来却大到足以压死人。
段凝芷在用电吹风吹头发,心不在焉地回应了几句舍友的提问,小邱和圆脸姑娘见她不想说话,觉得没意思,也就没再啰嗦了。
吹完头发,她稍整理一下就上床了,把床头灯也关了。青蚨从盒子的小孔爬了出去,振翅飞起轻轻落到她的脸上,我快要窒息了,这距离也太近了,跟脸贴着脸没有区别啊!
段凝芷用手指把青蚨虫挑起,放在眼前凝视着。我更加紧张,现在她应该会发现我了吧?然后就知道我刚才看到了她洗澡,她会怎么想?
段凝芷却没有与青蚨虫进行精神交流,轻嘘了一口气,把手放在胸口。我要昏倒了,我清楚地感觉到了她呼出的气息,清新、温暖、湿润还带着幽香……等等,我这是在什么地方?
定神一看,我要喷鼻血了,她随手一放,把青蚨放在胸口。这时她还没有盖上被子,只穿一件睡衣,领口的两个扣子没有扣上,一些雪白的起伏丘陵就在我眼前几公分的地方,从衣服褶皱翘起的地方,我还能看到更高的山坡,她没穿胸衣。鲁班爷爷啊,这不会是你的刻意安排吧?这比看洗澡还要更刺激!
更加让我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她又解开了一个扣子,把青蚨虫放在胸口正中央,轻轻盖上衣服,把被子往上拉了一些。也许这是她平时培养青蚨虫的方式,就像温养法器一样,很多人会把法器贴身放在胸口进行温养,并不算奇怪,但是现在我在青蚨虫身上啊!
向左看是高耸挺拔的雪山,向右看也是高耸挺拔的雪山,以我此时的视角近距离看,那是真正的雪山,雪一样白,山一样高,岂止是放大了十倍?一切放大之后,皮肤依然是那样细腻光滑,没有毛孔和汗毛,读了十几年的书,此时才真正理解“肤如凝脂”的意思。
我晕乎了,在这软玉温香的世界里迷失了方向,分不清哪一边是左边,哪一边是右边,反正两边都一样形状,一样大小。
段凝芷已经躺在枕头上,突然“咦”了一声坐起来,可能是她的皮肤太光滑,坐起太突然,青蚨虫从两山之间的峡谷滑落下去,我一阵天旋地转,心里发慌,这是要掉到哪里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