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脾气了一哄就会好绝不摆架子,伤心了一道歉就会翻篇绝不记仇,就是吃醋了也没有哭闹不休,只要他好言好语解释一下,她也不再纠结于那些有的没的。
反倒是还能体谅他的难处。
解语花大概就是这样了吧?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李玄夜望着她,心头突然生出无限的喜悦来。
从前他只觉得她可爱,但现在更觉得她可贵。
以前他喜欢她,是基于男人对心爱女子的保护、疼惜。
而现在他喜欢她,是基于丈夫对结发妻子的珍爱、敬重。
掌心下意识游走往下,抚上了她圆润的肩头。
指尖传来细腻如玉的触感,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双臂一撑,身子贴近,微热的唇瓣落在她颈侧,含糊低语:“两地分居,相思难解,今夜久别重逢,不知微儿能否收留?”
在撩拨她这件事上,李玄夜可谓是轻车熟路。
一寸缠吻一寸情,寸情能融三尺冰。
赵昔微被他纠缠了一会儿,就觉得浑身有些发麻,但残存的理智仍在提醒她,这时候还真不是缠绵的时候。
今夜,不是能收留他的夜……
她轻轻推了一下他,让两个人分开些许,道:“我们太子殿下不是忙得很吗?今夜没有公务了?”
红唇微翘,杏眼半眯,娇媚中带着几许慵懒。
李玄夜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心痒得厉害。
忍不住一把将她按住,再次咬住了她的耳垂:“值此良宵,就算是天塌下来,也要与微儿同榻而眠!”
“……”
就算是赵昔微脸皮再厚,也不能在隔壁有人的时候还一点都不脸红啊……
而且他情话都说完了,这个时候再告诉他屏风后有个人,那么堂堂太子殿下,这脸该往哪搁呢?
赵昔微躺在床上,仰头望着他,一双杏眼水汪汪的,柔软多情。
一头青丝散落在大红软枕上,丝柔顺滑,如最上等的锦缎,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把。
可青葱似的手指,却抵在他的下颌处,堪堪拉开一个巴掌的距离。
“春夜风寒露重,这屋里潮得很,殿下累了一天,还是回去书房好生歇着吧!”
“嗯?”
李玄夜抬起下巴,将眼底的不满展露无遗:“多日不见,你就一点都不想我?”
“……”
赵昔微惊愕:“前天我们不是才见过?”
李玄夜捉住她的手指,顺势就咬了一口,语气恨恨:“那也算见过?”
赵昔微茫然:“怎么不能算见过了?”
“不算。”太子殿下理直气壮,“没有睡过就不算见过!”
算起来自从她搬进偏院,他就过上了夜夜独守空床的日子……
前天被他抱去了书房,结果却让她看见了那道圣旨。两人都还没说上几句话,就让她给跑掉了。
早知道他就该把那道圣旨直接撕了。
不对,应该烧了。
“……”
赵昔微觉得再让他呆下去,他有没有脸见人她不知道,她是没有脸见人了,尤其是乔云浅。
她扫了一眼那屏风,不知道是心虚还是眼花,总怀疑后面的人在极力忍着笑声。
……
这样和他磨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对于哄骗太子殿下,赵昔微也是驾轻就熟,信手就来——
一个骨碌爬坐起身,反客为主地跌入他怀里,双手如灵蛇般攀至他的肩。
太子殿下唇角微勾,想笑,但又忍住了,继续绷着脸,摆出一副“事儿很大”、“别想耍花招”的冷傲姿态。
赵昔微坐在他怀中,双手勾着他,微微仰头,心里有些迟疑。
暧昧的气息流动,即使什么都不做,也足以让人脸红耳热了。
再拖下去可就要闹大笑话了——
她心一横,眼一闭,缓缓将唇瓣凑到了他嘴角,猛地又停住。
太子殿下无动于衷,甚至还挑了挑眉,一脸似笑非笑:“嗯?”
好一个坐怀不乱、不染尘埃、君子端方、不近女色。
赵昔微倚在他胸口,半睁开一只眼,狡黠一笑:“亲过也算见过的,对不对?”
“……”
太子殿下长眉一挑,正待反驳,却又忍住了。
美人儿难得主动投怀送抱一回,他要是连这点风情都不懂,那就是白活了二十年了。
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他语气微凝:“勉强算吧——”
话音一落,唇上立时一软。
温热的,甜软的,柔情的,一切与她有关的感觉霎时悉数涌入脑海。
李玄夜只觉得浑身被点了一把火,不及多想,就一把扣住了她的腰,翻身将她按在了床上,狠狠吻了回去。
许久不曾亲密,再次唇齿交缠时,有种千军万马的来势汹汹。
衣领半落,细密的吻停在胸前,顿时如桃花绽放,艳丽而靡曼。
如此缠绵如此夜,赵昔微脑子里想的,却就只有一个词:糟糕!
她睁开眼,正要推开他时,身上忽然一轻,他已先停了亲吻。
触及她略有疑惑的眸光,他忽然笑出声来,克制地摸了摸她的脸,戏谑道:“既然不舍,为何留情?”
“你……我……”心思被人看穿,她顿时红了脸,结巴了好几下,终于扭过头去,气哼哼地道:“谁不舍了!”
又觉得这样欲盖弥彰的行为有些不对劲,生怕让他多想,于是又把头扭过来,道:“说好的亲了就算见过,我不能言而无信罢了!”
李玄夜却压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