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的“好事”被赵刚给破坏了,回杨村自然免不了吵上一架。
不过这两人不管怎么吵最后又总能和好,好了再吵、吵了又好,最后连脾气和喜好都差不多了,就像一对处于磨合期的夫妻。
这些事王学新不知道,他只知道这边李大锤和刘易年也闹起了矛盾。
刘易年身为保卫科干事经常在兵工厂一带活动,熟人不少,于是在兵工厂附近找了个老乡借了两间空茅屋用来关押犯人并展开审讯工作。
这原本没什么问题,但一说起审讯这两人就较上了劲。
刘易年抽出烟杆一边往里头塞着烟丝一边用不屑的眼神瞄了李大锤一眼,说道:
“我说李大锤子。”
“知道咱保卫科是管啥的吗?保卫科管的就是奸细知道不?”
“冯皮子他是不是奸细?”
“他要是奸细归不归咱保卫科管?”
“我保卫科的事还轮不到你敌工部插手!”
刘易年这话倒是没错。
保卫科的职责与敌工部相反,敌工部是策反、宣传、情报之类,保卫科则是反策反、反宣传、反心战、反渗透……
冯皮子作为一名奸细,那就是我军被策反人员,当然属于保卫科“反策反、反渗透”方面的工作。
这话李大锤却不爱听。
李大锤把手里的机枪往老先生那一推,就不甘示弱的回道:
“刘干事,我这不说道说道你还以为自个在理呢!”
“你要是管奸细的,成哪!你咋不把这奸细揪出来呢?”
“你也不看看这奸细是谁揪出来的!”
“哦,咱敌工部揪出的奸细由你保卫科来审?”
“你咋不说咱们种田你收麦呢?尽想美事!”
刘易年气得连烟都忘了点,脸红脖子粗的回道:
“谁抓了俘虏就谁审哪?你咋不让作战部队去审俘虏呢?”
李大锤大手一挥,很干脆的回道:
“我没问题,他们要审保证让他们先审。这是他们要交给我敌工部审的!”
“更何况,团长不是都说了……”
“谁缴获的东西就归谁的,我揪出来的俘虏怎么就不能由我来审了?”
刘易年白眼一翻,烟杆朝王学新的方向抖了抖,说道:
“省省吧你,正主儿在那坐着还没说话呢!”
“你揪出来的?尽往自个脸上贴金!”
王学新正在考虑这场仗将会如何发展的问题。
冷不防李大锤喊了声:“小东北,过来评评理!这冯皮子该归谁审?”
“班长!”王学新回答:“你们要有这闲工夫争来争去的……那冯皮子不都审完了吗?”
李大锤:……
刘易年:……
审讯的速度比想像的快,冯皮子只求争取宽大处理,于是李、刘两人只往他面前一坐,就什么都招了。
原来这事还关系牵扯到保卫科,一个叫张全友的战士是冯皮子老乡,闲聊时被他套出了总部的位置。
接下来就不用说了,张全友当场就被绑了等候处分……身为保卫科成员口风不严是很严重的错误。
至于王学新,他的任务当然就是去审问那些鬼子俘虏。
其实王学新不想浪费时间去审问。
这一方面是因为他知道这些鬼子俘虏不会说什么。
另一方面,则是王学新知道的可能比他们还多。
不过王学新还是做做样子审问福田正一,也好为自己往后知道更多事打打掩护。
那是一个弥漫着霉臭的阴暗角落,到处是蜘蛛网和满是灰尘的农具,只有几道缝隙透出点阳光打在福田正一身上。
福田正一显得很平静,虽然被绑着双手,但却像老僧入定似的端坐着,挺直着腰杆,像是在等待着自己命运的来临。
王学新才刚走进小屋他似乎就察觉到了。
等王学新站在面前,福田正一就睁开眼说道:“我希望阁下能告知我的错误!”
“这很重要吗?”王学新回答:“你真正的错误,在于你侵略了这个国家,在踏上这个国家的土地,在杀害这个国家的人民。”
福田正一对此不屑一顾,他平静的回答:
“这不是我关心的。”
“我希望阁下能告诉我,为什么知道‘雷切’。”
“这是我最后的遗愿,这样,我不会带着遗憾去见我的妻子,拜托了!”
说着微微低头弯腰,一副诚恳的样子。
王学新蹲下身,平视面前这个冷酷的军人,一个顽固不化的杀手,一个被****洗脑而不自知的工具。
“那么,你以为我为什么知道?”王学新反问。
福田正一抬起了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王学新,道:
“这正是我奇怪的,阁下不可能知道。难道是我们的人泄漏了这个代号?”
随即又摇了摇头:“如果是这样的话,它早该被我军察觉!”
福田正一说的没错,这么重要的一个代号要是泄漏了,就不应该是杨村这样小地方且出自一个小兵之口,更应该是大批量有组织的使用并给鬼子大陆挺进队造成一定的麻烦。
王学新摇了摇头,回答:“你们的人没有泄漏这个代号,但我知道的远比你想像的要多得多。”
“什么?”福田正一吃惊的望向王学新,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该相信眼前这个八路。
“比如。”王学新继续说道:“你们正计划以‘铁壁合围’、‘梳篦式清剿’的方式对我军进行大扫荡!”
福田正一霎时就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