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新身后也有一挺机枪,鬼子的97式车载机枪。
鬼子十分热衷于在坦克炮塔后方装一挺机枪,许多坦克都这么干。
这很让人费解。
因为坦克后方基本不会有敌人威胁,如果有,就不是一挺机枪能解决的。
或许,鬼子将坦克设计出来的时候,就希望它能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敌人,于是认为前方有一挺机枪加一门炮,后方就应该再加一挺机枪。
如果不是因为空间太小,王学新相信鬼子还会在两翼各加一挺机枪使其能射击每个方向。
然而,王学新却发现这失败的设计对自己却十分有用。
因为可以想像,当这辆坦克开出去的时候将面对四面八方的敌人,后方也不例外……后置机枪简直就是为王学新这次行动设计的。
于是,王学新用几分钟时间熟悉了下这挺机枪。
它与捷克式机枪十分相似,上部弹匣供弹,如果说有什么区别的话,就是枪托改成了可折叠的反弧形枪托。
之所以可折叠,是因为坦克内空间十分狭小,这机枪在坦克内使用时可以折叠枪托增加空间,搬到坦克外就可以展开枪托当普通机枪使用。
此时的枪托就处于折叠状态。
王学新开关了下保险,又检查了旁边的弹药箱并试着拆装几次弹匣,就算做好了准备。
闲着无事,王学新数了下弹药箱里的弹匣,一共19个弹匣,每个弹匣20发,共380发。
一辆97式坦克原本备弹4220发机枪子弹,这坦克被缴获时才只打了一百多发,少说也要有四千多发剩余。
但它的子弹大多都被战士们搬出去给重机枪供弹了,临时收回一些才勉强达到这个数。
这时外头隐隐传来几声炮响,和尚马上就兴奋起来:“小东北,是团长打信号了!动手吧!”
王学新赶忙阻止道:“其它的你就别操心,听我指挥就成!不许乱来明白不?”
“中,俺听你的!”和尚“嘿嘿”笑着,就担心王学新不让他干把他踢出去。
其实王学新这时就算想踢也踢不出去了,要是把和尚踢出去,谁来开这坦克!
坦克内有些压抑,尤其坦克外头还套着一层山洞,让人有种不顾一切出去尽情的伸展一下或奔跑一圈的冲动。
不过王学新感觉这压抑更多的来自被封闭在黑暗的空间内对外界情况一无所知……人类天生就有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就像鬼子在战场上突然碰到八路军的火箭筒和定向雷一样。
此时的王学新,脑海里情不自禁的闪过坦克被敌人摧毁时被烧得一团焦黑的样子。老酒也差不多,王学新注意到他不断的透过观察孔往外瞧,虽然明知道外面什么也没有。
只有和尚磨拳擦掌跃跃欲试,手抓操纵杆嘴里发出一阵“呜呜”之声,就像坦克已经在战场上与敌人战斗似的。
王学新说不清楚和尚这是“勇敢”还是“莽撞”。
说是勇敢吧,人对战场应该要有一种敬畏之心,因为只有敬畏甚至害怕,才会千方百计的思考各种办法杀伤敌人保存自己。
和尚似乎没有这种敬畏,他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说是“莽撞”吧,临近战场时还真需要像和尚一样的心态,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发挥出更强的战斗力提高生存率。
这时外头传来一阵发动机的“隆隆”声,王学新赶忙下令:“收声!战斗准备!”
和尚赶忙闭上了嘴。
其实这时就算有说话外头也听不到,隔着一层装甲,洞口又封上一层土,哪怕大声喊叫外头都不一定能听得到。
又等了一会儿,只能“轰轰”几声爆响,一阵阵震动传来,头顶上还唰唰的掉落一些土甚至还有块石头落下砸在坦克顶上发出“铿”的一声响。
老酒点了点头,说:“声音对,是咱的五零小炮!”
老酒是老炮手,那些在常人听来都一个样的炮弹声在他耳朵里却都各有区别。
他有时还很奇怪的反问别人:“咱们炮弹装的是黑火药炸着闷响回声久,鬼子炮弹装的是黄色火药(tnt),炸得干脆回声短,你们就听不出一点区别?”
王学新仔细听才发现真是这样,但也仅限于两种炮弹先后炸开才能区别得出来,单单要是听着鬼子的炮弹或自个的炮弹炸响……依旧是一脸懵。
王学新只能说是各有所长,老酒天生就适合兵。
这时听老酒这么说,王学新就不再迟疑了,下令:“启动!”
早就等不及的和尚当即启动了坦克……坦克像是个被唤醒的巨人苏醒过来,在一阵轰鸣声中先是剧烈的短频震颤,接着频率越来越高震颤就相对平缓,洞内没过一会儿就充斥着柴油尾气的臭味。
王学新缩回头盖上舱盖,对和尚大喊一声“出发!”。
坦克“呜”的一声就冲了出去,那速度快的差点就将王学新撞得鼻青脸肿。
封着洞口的土层只有三十几公分,坦克轻松的将其撞开再次回到战场。
烟雾、尘土、夜色,外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这让王学新不得不戴上一顶军帽重新打开舱盖探出头去……这也是王学新必须担任车长的原因之一,万一要是鬼子叫唤起来,不会说鬼子话就要露馅了。
探出头后的王学新被吓了一跳,前方的烟雾中到处都是鬼子的坦克和装甲车,在月光下排成进攻队形往前推进。鬼子工兵正在前方一边探路一边用信号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