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长听完王学新的分析后不由暗自点头。
如果说小东北以前的战斗都是战术层面,那么现在以运城为目标的计划,就是在战略层面了,而且相当有远见同时也是可行的。
因为,在鬼子打下中条山之前,晋绥军驻守在运城就挡住鬼子的几次进攻。
是时,吕梁山和中条山实际上就是晋绥军的左膀右臂,鬼子一旦进攻运城就会进入“t”字形拐角,也就是踏入华夏军队的天然包围圈内。
如果不是顽军那出了夭蛾子,鬼子想拿下中条山和运城那是难上加难。
当年由顽军、晋绥军、八路军这不团结的组合都能屡次击退鬼子的进攻,现在全由八路军这一块铁板来还能守不住?
这就证明小东北这个战略方针是切实可行的。
然后,小东北又巧妙的结合了八路军的实际情况和战术定下了先夺中条山再打运城的战术……如果能形成这样的局面,八路军就不再是一穷二白人均只有十几发子弹的部队了!
想着,首长就欣慰的望着小东北,带着赞赏的目光微微点头。
想不到啊。
一名战士也能有这样的眼光、这样的远见,还有这样的胆识。
更重要的还是,他在武器研发以及对花旗国的贸易上还有许多建树,几乎就是一个人单枪匹马的为八路军打下半壁江山。
就在首长为王学新这计划感叹时,参谋长就问了声:“首长,这些都是在鬼子将兵力转移至东北的情况,如果鬼子没有移师东北而是南下进攻顽军,我们要怎么做?”
“咱们也一样这么干嘛!”首长想也不想就回答:“还是在中条山组织部队进攻鬼子钢铁厂和炼铜厂,只不过目的变成声援顽军!”
参谋长“哦”了一声:“也就是说,不论鬼子怎么变,咱们都可以将目标指向中条山和运城!”
“对头!”首长微笑着点头回答:“小东北这是给咱们指出一条很好的路啊!原本我们还担心形势可能会因为外部援助的减少而恶化,现在看来……战机就是在困难中产生的嘛!”
接着首长又眉头一皱,说:“不过,此时我们在中条山的力量还十分薄弱,虽说总数有两万多顽军残兵……但他们士气低落还不足以形成战斗力,想要完成骚扰鬼子甚至占领钢铁厂的任务,只怕力有未逮。”
王学新听着就觉得有些奇怪,这都有两万多顽军,只是去偷袭钢铁厂,怎么会无法完成?
后来王学新才知道自己高估顽军了。
原来,顽军残兵中许多人虽然在八路军的引导下进入山区与鬼子打游击,但那更多的是为了活命的权宜之计。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中相当一部份人因为受不了忍饥挨饿的苦,选择向鬼子投降甚至出卖部队的藏身处。
再加上八路军与这些残兵之间的磨合也需要时间,想让他们发挥作用反攻鬼子显然不太现实。
“我们可以派出一支部队到中条山领导他们!”王学新建议道。
参谋长有些无奈的回答:“我们只争取到其中一部份散兵,收编了大概七千余人的队伍。其它的散兵,要么不愿加入八路军,要么就发展成土匪,他们仗着手里有几条枪,打家劫舍无恶不作。要想领导他们,首先得把这部份人铲除。可是……”
这就是乱世,顽军这些散兵游勇一旦被打散就很容易成为土匪。
比如山西一支最大的土匪武装就是在运城一带形成的,匪首雷文清原本就是顽军的兵,其横行于黄河东岸各县,打家劫舍、欺压百姓、无恶不作,人皆谈雷色变。一提他的外号“雷哼哼”,孩子立马吓得停止哭泣。
不过这个在史上闹得晋南鸡犬不宁的悍匪此时应该已经投降了鬼子成为伪军,明年才会拉帮结派出来当土匪。
这就是人性丑恶的一面,他们为了能在这乱世活下去,不惜在原本就穷困潦倒的百姓的伤口上再洒一把盐。
然而,王学新恨其不坚怒其不争也无济于事,事实就是如此。
王学新总不能去跟这些顽军散兵讲一通大道理让那他们团结抗战吧,又或者说服那些土匪放下武器投降吧?
人家顽军在有编制时就各自不服内部矛盾重重,现在连编制都被打散成为散兵,还能指望他们团结?
那些土匪早就干尽了伤天害理的事把命都豁出去了,还能被你三言两语就说动?
现在,如果要将他们团结在一起武力统一是必不可少的,就像秦统一六国一样。
首先要做的就是铲除土匪树立威信,然后才有办法收编其它势力。
问题是,这么做不就是在鬼子的枪口下“内战”吗?
到时鬼子反而乐得坐山观虎斗,在八路军取得胜利时再坐收渔人之利对付八路军。
于是,中条山的局面就成了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的局面。
想了想,王学新就建议道:“参谋长,我寻思着,咱们可以试试与顽军合作。”
“合作?”参谋长不解:“哪方面的合作?”
八路军与顽军在明面上一直在合作,但实际是怎么回事所有人都知道,顽军的自毁长城已经由幕后走上台面,这时候再与顽军讲合作……谈何容易!
王学新说:“咱们可以……让顽军同意将中条山的残军编入八路军,使残军在八路军的领导下与鬼子作战!”
“这怎么可能!”参谋长瞪大了眼睛望向王学新,说:“顽军怎么可能会同意这样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