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碗酒下肚,安德罗维奇的声音就粗了起来:“营长同志,我的兄弟!你以前一定当过坦克兵,是吗?”
“不,上尉!”王学新回答:“我没当过!”
王学新说的是实话,他以前妥妥的是个步兵,就连步坦协同都没机会练的那种纯步兵,坦克也就是在演习时看了几眼,它经过时王学新还在后头吃一嘴的灰。
不过王学新突然又觉得这话不怎么对,自己曾经指挥和驾驶着97式坦克进攻榆村,这算不算当过坦克兵?
“别骗我!”安德罗维奇抓起碗来“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大口,然后略带些醉意的说道:“知道那些没用过坦克的新兵,他们一个个说的是什么吗?上尉,我晕车怎么办?上尉,我喘不过气了!上尉,我要怎么把炮弹塞进炮管里……去他妈的!他们甚至不知道怎么开枪!而你……”
安德罗维奇亲昵的拍了拍王学新的肩膀,感概道:“你知道该怎么干,营长同志,我看得出来。你走的每一步都是有自己的目标,这不是一个没开过坦克的人能做得到的!”
安德罗维奇是从这几天王学新对部队的训练看出来的。
事实上王学新的训练还没正式开始,此时只是做训前准备。
王学新的训前准备是从几个方向展开的:
首先是坦克。
王学新不可能等坦克到了才用真坦克训练,这不现实也是巨大的浪费。
从毛熊那运来的坦克还需要半个多月才到……华夏与毛熊原本有铁路相通,也就位于东北的“中东铁路”。
但此时东北已被鬼子占领,于是毛熊运到这里的坦克只能是先运到蒙古再进入华夏,然后利用顽军的铁路线运至西安最后开到根据地。
其中要历经几次辗转,由顽军接手时还要秘密运输不能让顽军发现,于是就需要较长的时间。
这十几天,王学新总不能啥都不做就干等着吧!
于是,王学新就想了个办法,他依据毛熊发来的数据按坦克相应长宽制成四轮板车,训练时就让战士们推着走,乘员在相应的位置模拟操作。
其次就是坦克乘员的选择。
驾驶室挑手劲大、体能好的,所有乘员个子都不高,每辆坦克还备一个备用驾驶员……这时代开坦克是个体力活,操纵杆等都没有助力,坦克要长时间行驶非得交换驾驶,否则能把人累虚脱。
如果这些都不算什么,最后一项跟随步兵的战术就连安德罗维奇都觉得非同寻常。
王学新给跟随步兵的定义,是对坦克火力的补充和辅助,比如让步兵作为坦克的耳目,步兵将看到的和听到的传达给坦克甚至指挥、指示坦克进攻目标。
关于这一点,安德罗维奇问过王学新:“营长同志,你这样打,难道不是步兵指挥坦克?”
安德罗维奇的想法甚至可以说是毛熊坦克的应用,应该是坦克高于步兵也就是坦克指挥步兵,这样才能尽量让步兵满足坦克的需求。
可王学新却是让步兵指挥、指示坦克,这就会变成坦克满足步兵的需求变成步兵的辅助……这甚至与王学新建立坦克部队的思维相悖。
但王学新却并不这么认为。
“上尉同志!”王学新回答:“所谓的坦克辅助步兵,是像你们一样把坦克分散在步兵里作战,虽然你们是用坦克指挥步兵并用步兵和炮兵掩护坦克,但从整个进攻态势来看,这毫无疑问是以步兵为主的进攻而坦克只是辅助。但是我们……”
接下来的话,不用王学新说安德罗维奇也明白了。
因为王学新将坦克集中使用,所以从整个进攻态势来看这就是以坦克为主的进攻。
这与坦克指挥步兵还是步兵指挥坦克无关。
相反,王学新这种方式是将坦克与跟随步兵结合为一个整体。
这时的步兵原则上已经不能算是步兵,而是坦克的一部份,他们充当坦克的眼睛和耳朵甚至还可以说是一部份大脑。
而坦克则是这个整体的盾牌和长枪。
当安德罗维奇将王学新这个战术方案上报给总顾问后,总顾问也点头表示同意。
坦克的对外感知能力很差,尤其是通讯设备极度缺乏的毛熊坦克……毛熊的坦克编队通常一个连10辆坦克才只有一部电台。
另一方面,由于毛熊坦克的内部空间十分狭窄,车长往往需要用炮手兼任。
这使炮兵既要指挥全车又要操控火炮,这要求车长一心两用甚至几用,这在紧张的战斗中是很难做到甚至是根本不可能做不到。
正因为这样,t34性能虽然优秀,但他们往往因为感知能力差无法协同,在战场上就一味的横冲直撞最后冲进敌人战壕被击毁。
如果能像王学新想的那样将指挥权下放给步兵……步兵对战场的感知能力好得多,他们能及时把握战场态势,知道这时该干什么知道哪里是进攻重点,而且还有充足的思考时间。
所以,为什么不将车长解放出来让步兵指挥呢?
要做的就是在跟随步兵中训练一个或两个知道坦克作战的步兵。
这差不多就是增设一个车长,只不过这个车长不是呆在空间有限的坦克里,而是在坦克外。
这些车长甚至可以趴在坦克后方随坦克一起前进。
至于如何与车内的坦克乘员联系,总顾问的想法是可以约定暗号。
比如用枪托在炮塔左边敲一下表示往左转向,右边敲一下表示右转向,头顶敲一下表示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