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新选择的第一个轰炸目标是临汾火车站。
之所以选择火车站,是因为火车站是物资比较集中的地方,而且这其中还有可能有弹药,如果命中对敌人造成的损失可能会很大。
最最重要的还是……火车站面积大,精度不佳的空射火箭弹尤其还要在黑夜发射,不选择这种面积大的目标就基本没有命中的可能。
比如炸一座桥梁。
又或者炸铁轨。
要不就是炸某个仓库?
这些东西要命中非得在白天而且还是近距离发射不可。
火车站就不同了,而且临汾火车站还是大站,方圆几里不是中转的仓库就是铁轨、火车头,还有堆积如山的煤……这时代的火车都是烧煤的,火车站必须储存许多煤以供到站的火车补充。
挂载火箭弹的战机依旧是十架。
没有增多是因为训练的需要……新到的战机只有29架,需要训练的飞行员就20人,如果把战机卡得刚刚好,也就是20人驾驶20架战机训练,万一哪架飞机故障需要维修或者要保养,毫无疑问就会影响训练计划。
这时期是训练比实战重要,因为王学新没有增加对地战机的架次。
战机出动时是30架编队飞行,其中10架是挂火箭弹的,20架则是用于空战的战机。
它们先是在完县机场上空飞几圈,然后就直奔临汾火车站而去。
最终去轰炸临汾火车站的只有其中10架,另外20架则在到达吕梁山前就返回并爬高训练。
之所以要爬高,是因为这是夜晚,没有一定的高度一不小心就一头栽往地面或是撞到山上,有一定的高度就意味着飞行员有更多的反应时间。
王学新并不关心10架火箭弹战机的轰炸效果,他更关心的是训练效果,这其中尤其是华夏飞行员的训练效果。
因为华夏飞行员不久前才刚学会开这种飞机,现在就要进行对战训练,而且还是夜里……虽说这10人是从华夏飞行员里精选出来的,但那也是矮个中挑高个。
反之,鹰酱飞行员就不一样了。
这十名鹰酱飞行员都有充足的飞行时间,甚至还有作战训练,亚历克还有实战经验甚至还是飞行员中的精英。
因此,亚历克毫无疑问就成了前线指挥。
但事实却出乎王学新意料之外,亚历克报告说:“你肯定不敢相信,王!我认为华夏飞行员的训练效果更好,比鹰酱飞行员要好多了!”
“是吗?”王学新听着又惊又喜,疑惑的望向身边的武国智。
武国智对此也很意外,他想了想,就回答:“咱们的人训练前做了许多准备,而鹰酱飞行员,他们觉得无所谓,不把这训练当一回事!”
王学新想着也觉得很可能是这原因。
因为像这样的训练对于鹰酱飞行员来说算不上什么,他们平时都有机会飞,于是训练前就没有认真琢磨也没有仔细分析。
华夏飞行员就不一样了,他们很珍惜这些训练机会,知道这些机会来之不易而且是练一次就少一次,战前也许没几次能练,于是就做了最充分的准备也用了最大的注意力和最好的精神状态投入训练。
所以,这其实是心态问题。
有句话叫“由简入侈易,由侈入简难”,鹰酱飞行员还没从鹰酱奢侈的状态中转变过来。
后来王学新听说,武国智等华夏飞行员,甚至在训练前就在地面预演过无数次了:
每两人为一组,事先计算好匹配的速度并将其背下来。
比如前机时速三百公里,在后方以波浪咬尾的战机就要以多大的时速多大的“震幅”才能保证不跟丢又能咬尾射击。
然后一人在前一人在后,几个人推着战机模拟机舱并叫喊着演练。
接着再前的置换轮着练。
来来回回的练过几回,在地面时其实就已经把这种战术以及应有的速度之类的都掌握得差不多了,升空后只要稍微熟悉一会儿马上就做得有模有样的,就像之前就练过似的。
反而是鹰酱飞行员,他们没做这些准备,更多的是在长时间的飞行中靠感觉来,结果不是出这状况就是出那状况,要么就是追丢了找不到人,要么就是手忙脚乱中忘了用波浪咬尾……这一点其实也不能说是没准备,而是一种习惯成自然,他们往常受到的训练一直都在告诉他们与目标保持速度咬尾追击,于是习惯成自然很难改过来。
而华夏飞行员则是一张白纸,他们不需要像鹰酱飞行员一样改变自己的习惯,而是一上来直接用新战术,反而没这问题。
其中最严重的还是差点就两机撞上了……波浪咬尾战术的确很有可能出现这状况,因为后机速度更快,震幅控制不好而且距离目标又近,一不小心就会出事故,这也是许多人知道这种战术却没法使用的原因之一。
亚历克看着训练情况不由眉头大皱,暗道这些华夏飞行员难道天生就适合空战?这可是让自诩是老师、教员的鹰酱飞行员丢尽了脸面!
因此亚历克甚至都不打算将这情况向鹰酱方面详细报告,他认为这应该也不是杜立特将军乐见的。
不久,由道格少校指挥的10架火箭弹战机就传来了消息:“我们已经朝火车站方向发射了火箭弹,正在返航中!”
“有发现敌人拦截吗?”王学新问了声。
道格少校朝月光下的夜空中望了望,回答:“没有敌人拦截,敌人可能还没有把夜间战斗机调来!”
道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