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打得十分激烈,敌我双方都有准备可以说是棋逢对手。
鬼子利用防坦克壕构筑起一道防御,其凭借的是在防坦克壕后略高于西面的地势……这地势使八路军很难强行跨越防坦克壕,另一方面也使八路军步兵也处于仰攻的不利地位。
鬼子大队长竹村优太是个很有经验的指挥官,他在防坦克壕后用轻重机枪布设了一个个交叉火力,再辅以手持三八大盖的步枪手,后方再用掷弹筒及迫击炮押阵,一度将八路军步兵压制在防坦克壕前的一片空地前动弹不得。
竹村优太明白:防坦克壕可以挡住敌人坦克,但却挡不住敌人步兵。
因为敌人步兵可以跃入防坦克壕再从另一端爬出来冲向帝国军队的防线,甚至敌人的工兵还可以跳进防坦克壕对其实施爆破,只要将防坦克壕侧壁炸塌一部份将壕填上,再用沙袋或石头稍加填补,轻型坦克t26就有可能从这缺口通过防坦克壕。
因此,压制住敌人步兵就意味着将敌人坦克挡在防坦克壕之外。
竹村优太从一开始就明白这一点,在战前就一遍又一遍的交待部下:“别管那些坦克,我们的任务,就是阻止敌人步兵靠近防坦克壕,明白吗?”
部下在战斗中也坚定的执行竹村的命令,他们没有以坦克为目标……事实上,就算鬼子以坦克为目标也对它们无可奈何,他们根本就没有能远距摧毁坦克的装备,就算这些坦克距离他们只有不到一百米的距离。
在这种作战方针下,鬼子的机枪子弹居高临下的向坦克侧面及后方扫射,将跟在坦克侧后的八路军战士成片成片的打倒。
这方面,竹村在战场上多年的战斗经验发挥了作用,他并不是将机枪安排在第一线,而是将机枪布设在距离防坦克壕四百多米到五百米的位置。
竹村这个举措甚至让参谋感到不解,他问竹村:“少佐阁下,八路军进攻时通常都是在夜里,机枪布设在四百多米外……射手可能无法看到目标!”
“白木君!”竹村不答反问:“射手可以看到敌人坦克吗?尤其我军还有照明弹!”
“当然!”参谋挺身应道。
黑暗中想要发现一个跃进的敌人或许不容易,但要发现一辆坦克却不是什么难事。
“那就行了!”竹村说:“他们要做的,就是把子弹打向坦克,明白吗?”
参谋马上就明白了,应了声“是”,然后就按照竹村的命令去布设机枪阵地。
参谋的确是明白了。
因为如果将机枪布设在阵地前沿也就是距离敌人太近的话,就会存在几個问题:
一,敌人坦克高大的车身很容易挡住机枪子弹在其后方形成一个宽大的射击死角,也就是机枪无法对躲在坦克后的敌人构成威胁。
二,机枪阵地距离坦克太近,很容易成为坦克的攻击目标。
现在,竹村少佐有意把机枪的距离拉远,机枪子弹就会因为距离和重力的原因在空中以弧形运动打向坦克后方……这种射击方式常在部队冲锋时使用,部队冲锋时会挡着后方机枪的射角,这时机枪枪口稍往上抬,也就是射向空中,子弹就会越过己方部队以抛物线的方式打向敌人阵地。
这种射击方式用在步枪上是不可取的,因为步枪打的是点,这种方式命中目标的概率太低了,但机枪打的是面,用这方法就没有问题了。
更重要的还是,因为机枪距离远,还能使自己不容易被敌人坦克命中,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这种打法在战场上的确起了作用。
子弹就像雨点似的往坦克后方落,有时打在坦克装甲上还会发出爆豆般的撞击声。
这些子弹虽说没法击穿坦克装甲,但却会形成散射的跳弹,以至于躲藏在坦克后的跟随步兵一队队的倒在血泊中,战士们甚至都不知道这些子弹是从哪里飞来的,也有些想不明白鬼子的子弹怎么能拐成弯打到坦克后方。
指挥这次进攻的是四营长孙铭。
之所以首批就让孙铭的四营上,是因为四营在步坦协同方面比其它营更胜一筹。
这其实并不奇怪,孙铭原本就是晋绥军的副官,早就见识过坦克当然也知道一些战术,再加上他的四营也大多都是从晋绥军那边拉来的老部下,没有八路军一贯的“不怕牺牲不怕流血”的作风……
这并不是说“不怕牺牲不怕流血”的作风不好,而是战场上应该因地制宜视情况不同而有所改变。
比如之前在装备不足几乎没有其它兵种协同的情况下,那就应该发扬这种精神,否则这仗就没法打了。
但如果有其它兵种协同,再盲目的发扬“不怕牺牲不怕流血”的精神就是无视部下伤亡乱打一气了。
李云龙从王学新那取到经后,回头拉上独立团的几个营长一阵数落,然后来个实战演练……发现其它营长都他娘的习惯了以前的打法,虽然给他们下了命令,但那种根深蒂固的观念一时半会儿转不过来,不到万不得已他们就想不到呼叫坦克和炮火。
就只有孙铭的四营例外……不只是孙铭,还有孙铭手下的连长、排长,都有一定的协同意识。
于是没办法,打前锋的硬生生的由一营给换成了四营。
李云龙还怒气冲冲的对其它营长吼了一通:“你们全都给我在后头好好看着,看看人家怎么打!”
此时的孙铭,看着自己的部下成片成片的被敌人机枪打倒在坦克后,他的心就像刀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