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二爷闻言道:“老黄,这话你说的就有点不讲道理了吧,我松老二不敢说冲锋陷阵身先士卒,可是每次出手可都没有认怂的时候,这些年来我受过的伤……”不等松二爷说罢,黄极淡淡的拦口道:“这些年来你们十三局的人那一个没受过伤?别说是你了,就是你们那位手生都挂过彩,这个我没说假话吧?作为茅山宗的道家弟子,虽然并非师出于茅山正宗,但是对待邪魔外道的时候倒是也没有给道门弟子丢人现眼,这一点你比起那些个指佛穿衣赖佛吃饭之辈要强上很多,可这个又有什么可夸耀的呢,这原本就是一个道家弟子应尽的职责,我指的可不是这个……”
黄极说罢抬手捏起一粒花生米放在口中大嚼了起来,喉头动了几下之后才继续说道:“当年设摆那一场鸿门宴的主意是你出的吧,时间一晃也不短了,那时候你还是十三局里的主事儿人,今天旧事重提旧账重翻,要说你们心有愧疚的话,我黄极可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主儿,眼下你虽然已经退居了二线,可当年的那笔账总不能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算到人家周老爷子的头上吧,当然了,这笔账周老爷子也有份,我旧事重提原本也不是想跟你们好好的清算一下,你有句话说得对,咱们至少还是一起并过肩作过战出过生入过死的人,原本大家相视一笑便可以泯恩仇,但是周老爷子心中所感,端起酒碗就干,这一碗酒可不是水,我知道周局有量,但是这一把岁数这么个喝法,足可见人家的心胸和诚意,而你呢,我原以为最先端起酒碗的应该是你,最应该喝干的也应该是你……”
黄极说罢众人顿时沉默了起来,文辉见状急忙端起酒碗,冲着黄极扬了扬手,道:“老黄,你这是干什么,都是要走的人了,临了还让大家闹得不痛快,我文辉跟你干一个,就看你着松二爷的样子,轻轻的呷了一口便将酒碗放了下来。黄极见状笑道:“你个小瘪犊子真会和稀泥,当初我刚来的时候,就看你小子最顺眼,所以才答应你到三处来,后来又遇到了秦卓,这小子……嘿嘿……松老儿(二),你们大家也别多心,我黄极要真是打算翻旧账的话,那根本不会跟你明说,等你知道的时候就已经晚了,我出手的时候基本上不会留给你们反击的机会,我说这些也不是故意打你松老儿(二)的脸给大家整的不愉快,走了走了的,重要给大家留点儿念想不是,干了……”说罢黄极一仰头便将碗里的酒喝了个干干净净。
董伯召见状也急忙端起了酒碗,道:“黄句(局),你……真的要走?”黄极伸手抄起筷子夹起一块黄瓜吃了起来,道:“还是叫我老黄吧,这名字听着顺耳,老董,你小子也不赖啊,没想到这几年的工夫你小子也进步不少,我看这两个老家伙眼下已经不是你的对手了吧,不过你要是想跟孙连海那个小瘪犊子掰掰手腕的话,眼下还不到时候,怎么,你也想跟我碰上一碗?知道他们为啥要跟我碰上这一碗酒吗?”董伯召闻言道:“为啥?”黄极慢悠悠的道:“他们跟我黄极喝的是绝情酒,这酒只要一喝了,那就是说以后你们十三局是十三局,我黄极是黄极,如果有一天我们战场相遇,周局和文局是绝对不会对我手下留情的,是不是?”董伯召闻言手一抖,碗中的酒水顿时洒了一大片出来,董伯召失口惊呼道:“老黄此言当真,周局,文局?”
周局闻言把头扭到了一边不再言语,文辉笑嘻嘻的解释道:“老董,别听老黄搁这穷白话,咱们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哥们,跟亲兄弟似的,还能有刀兵相见的时候,再说了,日后咱们只见真格的出现了什么误会,难道说就非得动武把抄不成?老黄唬你呢,你能喝就喝,要是我秀珠妹妹管得严,干脆就把酒碗撂下得了,万一让人家闻到这一身的酒味,到时候不让你上床……”
眼下白秀珠分明不在这里,文辉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了,这是在暗示董伯召不要和黄极干了这碗酒,不过董伯召似乎是没有听明白文辉的这番话,依旧端着酒碗不依不饶的追问下去,黄极又吃了一口菜后才解释道:“老董,文局这是好心,松二爷一只脚已经踏出十三局了,以后有个马高镫短的,说用得上也用得上,说用不上也用不上,文辉这小子和周老爷子是十三局的掌舵人,也许他们心里也不希望和我这样,不过没法子,人家代表着不是自己,你就不同了,你要是跟我干了这碗酒,以后你这孩子跟我老黄就再无交情,说不定有朝一日再见面的时候,我连招呼都不会打一下……”
董伯召闻言略加思索,当即又端起酒碗冲着黄极晃了晃,道:“老黄,你跟他们喝按他们的喝法喝,但是跟我老董喝就按我老董的喝法喝,既然你要走,我知道我也拦不住,这一碗酒就当给您老黄送行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说罢董伯召一把抄起酒坛子,将碗中的酒续满之后也一口气干了下去。黄极见状微微一愣,随后道:“既然你如此说,也算你有心了,好,就按你的喝法喝……”黄极一仰脖一口气也干了下去。
黄极喝罢抹了抹嘴,道:“只可惜眼下就只有你们几个在,沈小三那孩子我看着也不赖,要是他没受伤的话……听说你们最近又收了几个新成员,有个刀法还不错的姑娘,只可惜我黄极无缘得见了,寒雨这丫头么比她姐姐也丝毫不逊色,只可惜是个女孩子……”“女孩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