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救任务告一段落后,雷米就要求查尔斯和他打一次牌,殷音认为自己总算可以围观读心术和千王的大战,便主动要求当裁判。可是她哪里知道,这牌打了三天,前两天都是平局,今天雷米不干了,觉得自己如果再不赢就对不起自己那牌皇的称号,撩起袖子就要跟查尔斯决一死战,不死不休,可怜了身为裁判的殷音一直陪着。
自作孽不可活啊自作孽不可活!殷音泪流满面,很不爽地站起来:“要打你们继续打,我去洗洗睡了。”
殷音揉着头发丢下一句,转身正准备离开,却被查尔斯给叫住了:“殷音。”
“干嘛?”殷音很不耐烦地转过身,目光瞥到保持着抽牌姿势的雷米,立刻意识到查尔斯做了什么——他定格了雷米的时间,或者说,他让雷米的大脑以为自己被定格了,这样,他接下来和她说的话,他都听不见。
“你想说什么?”殷音收起了烦躁的表情,抱着胸坐回沙发上,冷冷地看着查尔斯,隐约间,她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
“你不会留下来,对吗?”查尔斯脸上挂着温和睿智的笑容,四十多岁的年纪让这个笑容看起来更加有魅力。
殷音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当然,你从来都不想留在任何一个地方,因为你害怕产生依赖感,虽然我不知道有什么东西让你这么不愿意对任何事物产生依赖感。”查尔斯的声音很平静,多年不见这声音的催眠能力见长,让人忍不住想去相信他。
果然,一个变种人的能力会影响他的性格和为人处事的方式。殷音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双眼里多了一丝不耐烦。查尔斯说的没错,殷音承认,因为自己总是突然穿越,所以她害怕对任何人或者事产生依赖感。她已经有了教训了,比如布鲁斯,比如雷蒙德,这些伤痛她不想提出来,更不想去回忆,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它们不存在。反而,它们随着时间的增长越来越深。
她不想再来不及说再见就离开,她也不想因为永远失去亲人而受到伤害。
查尔斯的话明显戳到她心底的痛了,所以她的表情变得更加冷漠了,就像是个刺猬一样竖起了身上的刺。
“殷音,我从来都看不透你,你做什么事全凭自己的喜好。就像古巴导弹危机那次,你是因为心中的烦躁与不满,或许还有大部分的佣金,才如同看客般和我们一起行动,仿佛不关心任何人,无论是普通人还是变种人。但是,殷音,我知道你本质上并不是一个冷漠的人,虽然你装作不在意,但是你还是会忍不住关心对自己好的人,关心自己的朋友,对吗?”
“查尔斯哈维尔,你到底想说什么?我认为你不用再做铺垫了。”殷音静静地听完查尔斯那一席圣母附身的话,才淡淡开口道。
“我想说什么,你不已经知道了吗?我以为你早就做了这个决定……”查尔斯叹了口气,推着车来到殷音面前,“你知道,如果你想离开这里,他一定会跟着你离开,众所周知,银眼蝠在哪,牌皇就在哪。殷音,你知道,你一直都知道,但是你永远都会装作不知道,因为他会变老,你不会……”
“所以我才会决定自己一个人悄悄离开,就在今晚,毕竟这里才是他应该呆的地方。如果你想提醒我这一点的话,我想就有些不必要了。”殷音微微低下头,敛去了眸中的颜色。
“不,殷音,你猜错了。”查尔斯温柔而阳光地笑了笑,伸出双手握住了殷音不自觉攥紧的双手,轻轻道,“我想说的不是这些,我只是告诉你,我知道你今晚会离开,然后,也不知道以后是否能再次遇到,也许下次见面就是在我的葬礼上,所以,我想说,能遇上你这样的朋友,我很高兴。也许你会活得很久很久,害怕失去,所以不想交心,但是,殷音,我相信在不同的时代,你绝对能遇见不同的朋友,让你快乐的朋友,所以别再伪装成冷漠的局外人,如果你不能拒绝自己的能力,为何不试着活快了点,何必让自己痛苦呢?”
殷音微微一愣,鼻子一酸,眼前瞬间朦胧一片。她深吸一口气,憋回自己的眼泪,抬起头,直勾勾地望着她面前的那双柔和的双眼,将手放在他的手背上紧了紧,裂开嘴笑道:“唷,查尔斯,你想转行做知心姐姐吗?不就是说声再见何必扯出那么一大堆,人老了就啰嗦了吗?照顾好雷米,别让他想不开来找我。”
查尔斯只是笑着不说话。殷音站了起来,顿了顿,然后伸出手,嘴角挂着似笑非笑地弧度,慢悠悠道:“再见,朋友。”
“再见,朋友。”查尔斯握上了殷音的手。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照了进来。
光亮让床上的男人皱起了眉,扶着脑袋迷迷糊糊地爬起来。他的头胀痛胀痛的,这绝对是宿醉的结果。
“你醒了,雷米。”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来,床上揉着太阳穴的男人一惊,立刻抬起头望去,发现窗边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坐在轮椅上笑着看着他。
“你是谁,还有这是什么地方?”雷米警惕地盯着他,马上从床上跳下来穿上衣服。
“这里是我家,我叫查尔斯,一般别人都称我为x教授,是你的债主。我昨天在一个酒吧里找到烂醉如泥的你,然后把你带回来,你不记得了吗?”轮椅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