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娇枝是惊恐万分,却也实实在在冤枉了孙二娘。
孙二娘打小生活江湖上,有时候说话嘛,也是直来直去的。
何况她也没当真把玉娇枝就当个家奴来,哪里能想的这玉娇枝有如此心思。
直到见得其面色不对,才算反应过来,真诚言道:“我当真不是要怪你,只是...只是...”
大概是实在也有难言之隐,就算是孙二娘这般爽快的性格,说的这会,却也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这一支吾吧,又把玉娇枝才缓的心思,重新又给弄的七上八下起来。
连忙摇头道:“夫人千万别误会了,昨夜与爷半点事也没发生,只是说的些话,就此而已。”
孙二娘见这玉娇枝,仿佛就是个惊弓之鸟的样子,发现也不好直来直去的。
而听得昨夜半点事情没发生,这孙二娘的心里头,即是有些高兴,亦是有些可惜。
复杂心思,难以言表。
只是心思再是复杂,该做的事情还得去做。
当下退的一步,只顺着这玉娇枝的话道:“娇枝不必紧张,我自信的你,要不说说,这昨日说的何?”
玉娇枝问心无愧,当然可大方来应。
只是才要开口,心下又觉着不对。
“嘶...昨日爷问起的夫人寻大夫一事,自己全然与爷说的,这事情,该不该与夫人言语?”
只是再看今日夫人来“问罪”的态度,这要是自己还不说实话,只怕被夫人晓得,当真就留不得了!
“反正爷也没交代,这说与夫人听,爷可也不会怪我。”
如此想的,玉娇枝倒是也不犹豫,便是把昨日的谈话,说的孙二娘听来。
要说孙二娘,如今最大的烦恼,就在自己这不争气的肚子上。
这要是还在孟州里的十字坡,那也就罢了,自己还真不着急。
如今眼看这张青都能自称为王了,那是多少眼睛盯着自己,自己却还没个反应,哪还能不心急啊!
四处寻的大夫,总也说是要自己好生调理,虽没明言,那话里意思,也是自己有问题。
面对张青,孙二娘也一直不敢开口来说此事。
今日听得玉娇枝忽然与张青说起,心里也是陡然一惊。
好在听得其描述,自家相公似乎也不在意这个。
只是...这不在意是不是一时的,却当真不知道了。
...
“夫人,你也当真不消着急,爷说的一点不错,咱们前头一路奔波,安定不下,哪能好好养好身子的。”
“如今好了,在这城里,好好安顿,定是能给爷留个子嗣来。”
“到时候夫人本就受的爷的那些将军们爱戴,有的子嗣,那更是地位稳固了!”
玉娇枝是一点没有感受到当初孙二娘的焦虑心神,只是自顾自的一阵说道。
只是这说起来容易,真正实现,又哪能会简单?
孙二娘心里焦急,也实在不好说,也只得闷闷点头。
再是直勾勾的看着那玉娇枝一阵,终于说起了自己来的目的。
...
“娇枝,你跟着我,时日虽是不长,然我怜惜你,你也敬重我。”
“咱们名为主仆,我却是把你当个自家人的。”
玉娇枝被孙二娘的眼神看的有些心惊,只是听得这话,倒是温暖,急是应道:“夫人说的是,咱们自是自家人。”
话音才落,却又听孙二娘立马跟上道:“既然是自家人,我也不与你虚言了。”
“娇枝...若是叫你得宠,你可心甘情愿?”
这孙二娘,倒是真狠。
一咬牙,一跺脚,却说出了如此荒唐话。
玉娇枝今日早晨的心思,当真是上上下下,波动极大。
而到此,这一颗心,算是彻底绞在一起,几乎是要透不过气来了。
直是下意识的一阵摇头,直缓了半天,才算能开口应道:“我这身子...实在受不得这些。”
作孽啊!
这玉娇枝人是从华州里走了出来,然这心,却是始终没能走出来的!
孙二娘直听得一阵怜惜。
要不张青这替天行道的大旗能打的开呢,实在是因为这大宋王朝,太多这般的不平事了!
抢过那玉娇枝的手,真切劝道:“夫君若是顾忌这些,也不会把你放在我身旁,这即是当的我贴身人,却还能逃过这?”
说着说着,不由又逼迫一句道:“你若是当真在意这,那也别跟着我的。”
玉娇枝当下又是诚惶诚恐。
只是玉娇枝虽然性子是软的和豆腐一样,然心思却不傻。
听孙二娘话里意思,好像就非把自己往爷身上推,哪还不知其中必有隐情?
索性也是明白问个究竟道:“夫人,到底是为的何,你就说个明白的吧。”
“要是能做的,我定是半点也不推脱!”
这七绕八绕的,也总算是绕到了正题上,孙二娘当下也再也不半点犹豫,直就一字一句的说道:“只想问你借个东西。”
“夫人要借什么东西?”
“只想要问你借个肚子!”
...
孙二娘从来不是个“善心肠”。
就算对张青心善,对别人可就不大善了。
当然了,其对玉娇枝的怜惜,那也是真怜惜。
换个人,孙二娘怕会借肚完了就杀人,而对玉娇枝,其却另有安排。
“此事不可啊!要让爷晓得,咱们当不起的这罪!”
玉娇枝当然是慌忙拒绝。
只是这拒绝的说法里也有讲究。
且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