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这在此地的宋军,还当真敢违抗其那皇帝的号令?”
很快,辽人们就探查得了消息,还是非常明确的消息。
这朝廷里下的号令是非常清晰,更说的明明白白,直叫这河北主帅张叔夜,莫管辽人,先灭梁山!
可这号令虽然说的非常清楚,然张叔夜似乎没按着这指令来做。
且看他,哪有半点兵锋对着梁山的意思,那是直直往沁源县来的!
“张叔夜敢抗旨!胆子也忒大!”
耶律得重骂归骂,心里知道这消息后,却当即放松了不少。
张叔夜什么态度不打紧,那大宋皇帝的态度才是关键不是!
而耶律得重想要叫大宋皇帝知道这张叔夜的“小动作”,那可实在是太容易了。
只需要明目张胆的遣使而去,就好叫那皇帝知晓。
到那时候,还怕这张叔夜不好好听话不成?
而有此一番操作之后,耶律得重也重新布置了军马,那是大军对着梁山,压根不管宋军的了。
...
辽人之所以能如此轻易的获取大宋皇帝的旨意,也是这朝廷里头烂到骨子里了。
就说这圣旨,本来知道的人就不多,却还能传的辽人耳朵里,是谁其中作用,多少也能猜的出来。
而身为大帅的张叔夜,更无法想象还能有这种事情发生,等到再接了金牌的时候,其瞬间就知道这朝里是当真出了大问题!
出了比起想象中,还严重的大问题!
只眼下,实在没有他管这些是空闲。
所谓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张叔夜现在的形势,大概就是如此。
...
“将军,咱们这兵马怎就停了。”
朝廷里头一道金牌急下,张叔夜实不能当做视而不见。只得先停下军势,再做计较。
然这一停下吧,那关胜又不乐意的了。
只是这回可不比前头了,张叔夜心里清楚,这事再不能给这关胜直白说了。
把那金牌往袖子了藏了藏,却听张叔夜与那关胜道:“咱们此行,关键只不给那梁山压力,行军一事,也不急于一时。”
“免得走的太快,一旦遇上辽人,说是攻他好,还是不攻他好?”
这理由完全就是张叔夜临时给编的,自是极为牵强。
关胜听得心里那叫一个直泛嘀咕。
“这来来往往的斥候不知几何,如何能遇上辽人?”
“再说当真遇上,直杀的就是,还能走不成?”
“陛下若这也怪罪,那也实在是...实在太昏庸了!”
心里这一阵阵的心思起,关胜却也能感受到张叔夜前后态度的不同。
倒不说是自家将军变了,却定然也是出了什么变故。
眼下这大军停停走走,仿佛儿戏一般,若不是因为什么变故,岂能叫将军如此。
而到底是何事嘛...关胜也能猜着一些。
只是面对此情,自也无法,只得借酒消愁,好做缓解一二。
...
“兄弟,关某今日算能体会,当年你上山落草,却是什么心思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
关胜心情烦闷,这不过几碗酒下肚,就开始有些胡言乱语的了。
不过他说能体会这落草时的心思,自不会与宋江来说,而是与其那结义兄弟,抱犊山的唐斌来说的。
唐斌自从抱犊山里重新回归了朝廷之后,那是感觉自己整个人又重新活过来了!
却想不到,自己终于归了正路,反而自己兄长却起了如此情绪。
虽说一时不知如何来应,却也知是兄长定是受了极大委屈,才会如此感慨。
酒后吐真言,眼前的关胜,那说的都是心理话啊!
唐斌倒也不劝,只问道:“不知兄长为何这般想的,可是受了甚委屈?”
“要真遇上不平事,我定要为兄长讨个公道!”
“反正也落草过的一回,倒是也不怕再去一遭!”
唐斌这一慷慨言语,倒是把关胜酒意给去了几分。
只见其直是挥了挥手,长叹一声再道:“兄弟好不容易归了朝廷,我却哪能再害你,只是对这朝里,实在失望的很。”
此话一出,那唐斌表示可太能理解了。
当年受豪强陷害,要不是走投无路,连个报案的地方都没有,哪里能亲自手刃仇敌,至此走向不归路。
心里头,早是失望至极。
也叫是心头总有那爱国之心,前头无奈当的贼人也罢,要当反贼,是万万不行的。
只虽然又归朝廷,然对这朝里的现状,早体会了个深刻。眼下关胜这般苦痛,不正与自己当年类似?
许是因为自己也是过来人,唐斌自以为劝说起来,该是比较贴近关胜此刻乌糟糟的心。
实不想这一开口,却叫关胜那心差点给崩了的。
却听那唐斌道:“朝里如此状况,也非一日半日,只兄长若不愿离开,还当把这些放下。咱们就杀那外敌,不管功名利禄就是!”
一听这话,关胜当即酒意又返,直直就往脑门上冲去。
猛的站起身,直与唐斌道:“说的不错,咱们武人,哪能瞻前顾后,畏手畏脚!”
“那贼人都在眼前蹦跶,却胆怯不前!”
“我关某人,绝不能如此!”
言罢,仿佛是在心中下了什么决断。
再不言语,只是又端起那酒碗,直往嘴里灌去。
这一副做派,也叫唐斌知道自己怕是劝错了的。
却又终究没能问出个所以然,不知到底发生何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