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张青已然有了自家山头,那孙元也不欲留在这十字坡里了。
只是虽说要走,此刻倒还不是归了山头的最好时刻。
却听那孙元忽的又道:“如今贤婿有如此权势,我心甚慰,只是要与贤婿共归,此刻倒不是最好时候。”
“想来贤婿去了孟州城里,也知少林寺已来人寻了广惠。”
“老夫也怕已叫那少林寺引的注意,若是共归了二龙山,怕要暴露好不容易收的地盘啊!”
看不出来,这张青与孙二娘的事情定下之后,那孙元倒也直是为张青所想。
只是孙元这点思虑,注定是白白担忧的。
却听那张青接着道:“岳父,此事我早有思虑,如今那群和尚已自有麻烦,被官府给盯上,一时半会,已无暇顾及我来。”
言罢,也把这在孟州城里的前因后果,与着孙元说的一遍。
孙元听得又是一阵佩服。
忍不住感叹道:“贤婿实在才智了得,做事滴水不漏,叫人实在佩服。”
张青本以为如此总该叫孙元放下一切,愿同自己归了二龙山,不想其感叹完了却又道:“只是此地,我还当不得先离。”
张青不明所以,忙又问:“岳父还有何顾忌?”
却见孙元长叹一声,再耐心解释道:“如今贤婿的山头上,是人才济济。我跟着上山,不过锦上添花,说要有多少帮助,实在也不见得。”
“不若就留在这十字坡里,还能看着少林寺与孟州官府,要是出了什么事,也能及时上山来报,岂不是更好?”
张青又要再劝,不想孙元似是心意已决,没等张青开口就道:“贤婿勿要挂念老朽,只照顾好二娘便是。”
唉!
这孙元也是一心为的女儿啊!
张青无奈之下,也只得应了,只临走之前,还得叫那孙元再归了快活林。
是以次日一早,张青便又带着自家岳父,去孟州城里见了蒋门神。
…
孙元功夫不差,先前也没多少交恶,蒋忠自是欢迎。
与那孙元告罪两句,直说前头就佩服老差管的功夫,如今归来,当是“官”复原位。
随后又与张青道:“昨日拿了那广恩,团教当夜就拿了人去,如今快活林里当没再有半个秃驴出现了!”
张青听得不动声色,假装随意的问道:“团教可说拿了那广恩何用?”
“此事似乎是都监的主意,具体如何,咱也实在不晓得。”蒋忠应了一句,又是摸了摸脑袋,好笑道:“这事咱也不敢问,得叫先生所断了。”
张青没能套出话来,却也早有意料。
这蒋忠的地位还是太低,要真说出个明白来,反而要叫自己怀疑。
当即又应道:“既然有了都监加入在其中,我又哪能说出个一二?咱们这般身份,哪般能胡乱猜测,还是老实本分些才好。”
蒋忠听得也是连连点头,极为认同的应道:“先生说的不错,这些事情咱们也当真不好思量,那上头的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啊!”
说着又是佩服道:“此般道理,我也是跟着团练时日长了才明白,不想先生却看的如此通透。”
“先生有如此大才,待过几日我便介绍了先生与团练相识,总不好只跟着我这粗鄙之人。”
这蒋门神看来也有义气,竟然已想着把张青推荐给了那张团练。
不过话说回来,想想这几个人的下场,张青总感觉自己在“反派”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当然了,这反派之说是水浒传那书中的说法,在张青心里头,真没什么反派一言。
大家半斤半两,谁也好不得哪里去。
充其量只是觉着这些人的结局不咋好,到了关键时刻还得留个心眼,别把自己也一起混没了。
当下,张青面上带的一些欣喜,却没立刻答应,只是再稍许思虑一番道:“兄弟有的此心,对我已是足矣,只是此事也不用操之过急,待有机会,顺其自然,再与团教说了就是。”
蒋忠看张青也不着急,心道这先生果然是沉的住气。
看了看张青面色,见其当真似无此意,忽又言道:“如今那少林寺的和尚虽已去,还有一事,却还得叫先生出个主意。”
张青早有所料,抢先道:“可是与那施恩有关?”
蒋门神听得又是赞道:“先生当真厉害,我这还没言语,你就已然猜到我要说的何话。”
说着又道:“先生也知,如今这快活林,乃我蒋忠夺与那施恩之手。”
“虽说那施恩被我教训一顿,却怕其心不死,还有报仇心思。”
“只是其父也是管营身份,我又不得当真下的死手,直叫人也是忧心。”
这就是局限性了。
这些人,每天想着都是你死我亡,好勇斗狠。
最好直接把人给按死了,才算舒心。
也就是存着这般思维,结局往往就是鱼死网破,谁也得不到好。
搁置争议,共同开发,合作共赢,那才是该有的王道。
只是这也不能直把心里的想法就这么说了蒋忠听来。
为何?
实在是这思维不是一时半会能纠正的。
或者说,是他们的处事准则,不允许他们如此轻易认可张青的思维。
要真说什么合作共赢,依着蒋忠的脑袋,也想不明白啊!
当下,张青只言道:“此事不好轻易为,毕竟那小管营好赖算个身份,真认真考究起来,比你我二人可尊贵些。”
“如今只是拿其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