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袖、生色领、长裙、霞帔、玉坠子。
屋子里的孙二娘,这会穿的婚服,是楚楚动人,美不胜收。
边上,则是才上了山不久的李清照待在一旁,帮助孙二娘整理身上的衣服首饰。
这倒也不是张青要欺负李清照,实在山里都是老爷们,也着实没人做这活。
李清照不照顾照顾,那怕是当真要不成样子了。
本来按照一般寻常百姓的娶亲,得叫娘家人先等接亲的队伍来了自家,再使乐人、歌姬和迎亲的其他人都受到酒、茶的招待,还得到彩色丝绸和小饰物等礼物。
吃饱喝足,乐人开始演奏曲子,这是催促新娘赶快上轿。
可惜在二龙里,当真没这一套功夫,乐人倒是有,可歌姬什么的就别想了。
再说张青,本也不熟悉宋朝娶亲的规矩,好多事项,还是向的赵明诚夫妇讨教。
这李清照不出点力,自然是不行的。
…
“今日出嫁,本该叫那新郎来接亲,讨上吉利钱要喜酒吃的,不过上山条件有限,这些只得作罢。”
“然入堂后,那拜堂活动可不得再少。届时你二人手牵同心结,先拜天地、祖先,然后进入洞房,夫妻交拜。”
“交拜后坐于床上,行撒帐、合髻之仪。”
“所谓合髻,就是各剪一缕头发,结成同心结的样子,作为信物。”
“此后还有除花、却扇的仪式,直到灭烛为止。”
“你当记得,在灭烛的这一段时间里,前来的宾客无论老幼,皆会入房,行刁难之举。”
“不过这也是习俗,你夫妻二人又地位非凡,来客也不得太过分了,不用多少担忧。”
屋子内,李清照对着孙二娘是一阵的唠叨。
其实真说起来,李清照比孙二娘也没年长多少,只不过对于从小没了娘的孙二娘而言,一个女性的唠叨,倒是从所未有的感觉。
尤其是李清照又是名门闺秀出身,所说的话,那孙二娘从来没听过,当下更是觉得有几分母爱的感觉来了。
直顾着点头而应,把话皆记在心中。
忽听得那李清照又问起道:“倒是不知,二娘与你家大王相识的多少时日了?”
李清照这般问起,心下也有些不安。毕竟这探究的话语,还是比较容易叫人警觉的。
好在孙二娘虽然往日是挺机灵,然到了大婚的当前,满脑子都是张青,适才又对李清照有亲近之感,一时倒也听不出这其中的意思。
只是下意识的应道:“已相识了近是一年了。”
李清照从这中却听出个信息来,只道那张青看来是个“外来者”。
忽又道:“知二娘乃是孟州人,怎地最后来了青州之地?”
说到这,那孙二娘总不得说是在孟州里犯下事,这才来了青州落草,只含糊应道:“此事说来话长,直说缘由,也是跟着官人来此。”
李清照听得明白,看来这孙二娘也是无根之萍,来的此处,皆是那张青的主意。
想想也是,就依着张青勤奋好学的表现来看,其自晓得要些什么。
而如今占山为王,又习朝廷大小事务,所图不言而喻。
只是…
这张青再有抱负,如今也不过拿着一个破烂山头罢了,就是当真有些本事,又能如何?
只这些话语,李清照也不能当了这孙二娘面说。
只暗自存的心里,也不再多言,当下又唠叨起了大婚之事。
…
这边孙二娘做的准备,那边张青也没闲着。
也是跟着赵明诚学的不少大宋婚礼习俗,虽不能做全了,然能做的,也是一个不拉,统统准备着。
燕顺三人直寻着机会,欲要开口,却也直是寻不得机会张不开嘴,只得看着张青忙前忙后,与其部下言语两句。
好在认出了原本在桃花山的李忠,燕顺也是寻着去打招呼道:“打虎将!”
李忠早看了那燕顺,只是实在不想理睬他,这才当没看见。
这会见那燕顺直叫自己外号,也知躲不过去,只得回首好言道:“原来是燕大当家,也是好久未见了!”
说着又看了看边上的王英与郑天寿,直开玩笑道:“倒是不想,你们这么看重咱家大王。这清风山三个当家都来,也不怕自家山头被人攻了去。”
“不过倒是不奇怪,毕竟咱们山寨如此强盛,只得叫人敬佩。”
与张青或鲁智深相比,李忠就明显有些不给人留面了。
就差点没说你这清风山这阵势来,索性就俯首称臣,认二龙山为兄算了。
再说个题外话,这宋朝动不动来认弟兄的说法,也不知是不是从澶渊之盟酒就形成的由上至下的习惯。
而李忠之所以说的不客气,原因也是简单。
他一见那燕顺模样,就晓得其必然要说自己归顺二龙山的事情,与其被其说上一番,不如自己就先说穿了。
燕顺见那李忠不说好话,心知这家伙是误会自己来了。
自己这番来山上,哪能是来嘲讽他入了二龙山的。
不说自己本就有事相求,还指望有人说几句好话,就说看到鲁智深与林冲这两大将,就晓得二龙山的厉害,哪会还嘲讽李忠?
当即就忙解释道:“兄弟误会我了,我这番如此兴师动众,实在是没办法,有一事要求啊!”
李忠当即一愣,再见那燕顺不似作假,这才语气好的一些问道:“燕当家的山寨上,不是真出了什么问题不成?”
燕顺却是只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