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敞开的窗户吹进凉风,屋里不凉不热的很舒适。
此时两个人像一对夫妻,正安静的享受晚饭后睡觉前的温馨时光。
雅茹的一个苹果吃完,把苹果核准确的投进垃圾桶。然后扬起笑脸说:“这两天他们没回来,我在这陪你,等他们回来我回去住,省的叫人说闲话。”
雅茹大方并且自然的说着。
老谭说:“那也行,只是——”
“我睡沙发,现在也不冷,不盖被子都行。呵呵,睡床上你愿意呀?我睡觉不老实,别到早上你再去医院抢救去。”
雅茹破天荒的幽默了一把。
老谭被逗笑了,想了想说:“咱俩好像真在一起睡过。”
“去,那是睡觉,不是睡过。”雅茹显然也想了起来。
“你没变,和以前一样。”老谭说。
“还没变,三十大几,老了。”雅茹感慨的说:“真快,觉着没咋过十多年过去了,有些事省思起来就像昨天似的------”
“那可不,有时候都不敢想,没咋过四十了,还觉着年轻呢。”老谭也感慨道。
“一直想问你了,你和两个老板是合伙呀,还是她们雇你?”雅茹问。
“算是合伙吧。我每个月工资八千,年底有百分之二十的分红。说是技术、管理入股也对,整个公司的管理归我管,技术也是。”老谭说。
“你这一年下来也行,比自己开饭店强。”雅茹说。
“嗯。”老谭点点头,说:“咱们要是在呼市开好了,保证不是一家店,至少八家。到时候你是面点老大,和王红一样。”
“呵呵,面点老大?你封的?能在这干长远就行,别总下岗。有你在也下不了岗。”
“下岗是不可能的,除非饭店不开了。我打算在呼市开八家饺子馆,建一个中央厨房正好供应过来。然后再往南面发展。”
“南面?指的哪?”雅茹问。
“黄河以南,河南河北,湖南湖北那一带。再往南就不去了,饺子不好使,人们不认。”老谭说。
“湖南?小慧不就是湖南的吗。”雅茹说。
“嗯,湖南的。对了,她干的咋样?”老谭问。
“挺好,能干,还聪明,我挺喜欢的。”雅茹说。
“那孩子就是命苦------”
“命苦遇着好人了,对了,你在阜新做的熏味小酒馆现在也行,四家了,听我嫂子说锦州也开分店了。”
雅茹的话让老谭想起在阜新时帮着姜姐做的小酒馆来,虽然和姜姐还有联系,但不那么勤,都忙,也顾不上通电话。
想到姜姐就想到老乡叶玉荣,觉着叶玉荣和小慧有些相似,但叶玉荣比小慧命好,至少没要过饭。
“你嫂子还在那干呢?”老谭问。
“嗯,包饺子。”
“你嫂子挺能干的。”
“不干咋整?她家俩孩子,还都是小子。”
“俩小子?那得干,给小子挣命吧------你爸你妈行,能帮着点儿。”
“我爸这两年也不行了,浑身是病,就在家种点地,不出去干瓦匠活了。哎,六十多了,不像年轻的时候。”雅茹说。
夜在俩人的家常中渐渐深了,雅茹从床上取了枕头和毛毯,准备在沙发上睡。
老谭此时也放松了,开玩笑说:“再不睡床上吧。”
雅茹笑着问:“想呀?等你好了再,看到时候谁不敢?”
老谭笑了。
雅茹把老谭的腿又垫了垫,倒水叫老谭把药吃了,然后关了灯。
黑暗中两个人谁也没马上入睡,被同处一室既兴奋又难为情的局促不安和骚动刺激着,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但可以肯定的是两个人都没有往性的方面去想,这除了有老谭有伤在身的原因之外,还有彼此都不想破坏十多年的思念与挂牵,以及对曾经美好而苦涩的爱情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