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吸了血的秦归,身体就更加僵硬了。他颤抖得厉害,额头渗出了一大堆冷汗,想是在打摆子了一样。见到他这幅模样,我都快担心死了。要说这人万一要是没了,我回去该如何向父亲大人交代。他老人家可把秦归看成知己来着,人若失去了知己就如同琴断了弦,再也不会奏出优美的乐声了。如此一来,便是我的不孝了。
“秦医生,你可不能有事啊!”我大喊了一声,顺势把手伸了过去,准备去扶已经摇摇欲坠的秦归。
“愚蠢的汉人,你们以为杀得了本王吗?哈哈,本王回来了,本王从阴间回来了!”可回应我回的却是一个苍老的声音。我确信这声音是从秦归嘴里说出来的,因为他的嘴皮子一直在动。
“秦医生,你在说什么呀?俺怎么听不懂?”不明所以的李狗儿又冒冒失失的问了一句。
“本王势要让你们汉人遭受最痛苦的折磨,彻底沦为暗域祖灵的奴隶!”那个声音根本不管李狗儿在问什么,只管照着自己的意思继续往下说道。从他愤怒的语气中,我听到了对汉人的仇视。这种仇视似乎是积压了许多年,几乎到了不把我们汉人灭绝就根本无法平息的地步。
“老叔子,我们该怎么办?”在最危难的关头,我只能依靠刘一叔。因为,我已经预感到,如果再不即使阻止秦归体内的异变,可能就要出事了。至于将会发生什么事情,我暂时还说不上来,但有一点却是可以保证的,那就是这件事情一旦发生,恐怕就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刘一叔双目紧闭,手里不停摸着他那跟旱烟杆子,眉头已经皱成了一团。此时,他比平时看起来更显得苍老。说句冒犯的话,这样子就像是一位不久于人世的老翁。其实,他和我父亲的年纪一般大,两人都只有五十出出头。这般年纪放在眼下这个社会,根本不算老年。只是他们常年碰触尸体,才会显得比其他人来得要苍老些。
“他中了降头,用童子尿可以破解。”就在片刻之后,刘一叔终于想出了法子。
“童子尿,俺有,还多着呢!”李狗儿听了,毫不犹豫地解开了裤衩,然后朝秦归的身上尿去。他这一管尿,足足尿了有三十多秒的时间,直把人家秦归给弄了个半身湿透。说起童子尿,那李狗儿身上的可是最正宗的,如假包换。用它来驱邪,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降头是一种巫术,起源于云贵高原,后逐渐流入其他各国,如泰国、越南等地。降头术的本质即是运用特制的蛊虫或蛊药做引子,使人无意间服下,即对人体产生特殊药性或毒性,从而达到害人或者控制人的目的;或者运用灵界的力量,通过对被施法者的八字姓名及相关物品而构建信息,进而“模拟个体”,最后达到制伏或者杀害被施法者的目的。如旧时候,我们常常听到的扎小人害人事件。
一般说来,要解除降头通常需要施法者自己才能实效。但有时候剑走偏锋,也能收获意外的惊喜。降头术逃不过一个“邪”字,而至纯的童子尿正是破邪的良药。事实证明,这一招果然奏效。
只见,一股白烟陡然间从秦归的头顶蒸发了出来。而秦归的神色也逐渐恢复了过来,原本惨白惨白的那张脸,现在看起来已有了些人气。这时,他手掌心的那只虫子吱的一声又飞回了棺椁里。
但这远远不是事情的结局,而是恐怖开始。紧接着,我们耳边听到了一声尖锐而又恐怖的叫声,还没明白过来到底怎么一回事,却见棺椁里的何野云已经站了起来。
不!这个时候他已不是何野云,而是一具有无数条虫子拼组而成的异类。那些个虫子早已把他的*吃空,一根根白骨竟成了它们攀爬的支点,、咯吱咯吱的摩擦声响个不停。
看到这一异类,我整个人仿佛已经窒息,难道传说中的尝羌王就长成这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