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底,黄尚龙终于心满意足地放下屠刀,开始组织chun耕了。这是一年的大事啊!虽然靠查抄、没收、变卖等手段取得大量钱财,已被徐谓通过他的线人换成急需的粮食、布匹、药材等物资,足够现有人口使用两年,但黄尚龙不敢大意,虽然打通灵丘后,可从飞狐口越过太行山脉,输送物资、连通两地,但依然路途艰险,考虑到以后大业的发展,今年务必打通井径。这就意味着必须占领真定府。
据林川秀传回的情报,这里情况可不是一般的复杂:真定府作为冀州中心地带,大大小小的势力那这里作为战场相互侵轧,从涞源向南就有中山郡下各种势力:阜平、满城、顺城、唐县、望都、曲阳、定州、卢奴、行唐、新乐、灵寿、无极、正定、鹿泉、栾城、高扈,这里世家纵横、互相制约还算平静。
再往南就乱了,内丘、刑台、沙河则是天师教的势力范围,天师教是道教分支,开山祖师葛吉,周游各地、遍司医药、活人无数、信徒万计,在龙岗开宗立派,已传承百年。现在教主是葛吉的四世孙葛洪,势力不如从前。受到新崛起拂教——净宗的挑战,惠如和尚作为临城寺主持雄才大略,在天师教眼皮下面,把个破败的临城寺整理得好一片兴旺。拥有僧兵万余,与天师护法争斗起来丝毫不落下风,两派一直明争暗斗。东边的巨鹿、广宗则是名动天下的“乞活”流民的根据地,其势力遍布各地不可小视。
武安、邯郸、涉县、磁州、临漳又是一番气象,这里原本是乾朝武安军的军屯所在,坞堡、军寨处处,吸收各地流民后,这里成了一个巨大的军营。常年和兽人作战,这里可谓举民皆兵。战力强悍的他们,让南边交界线上多如牛毛的山贼、盗匪不敢越安阳一线,即使兽人也不敢轻易深入,形成抵御外敌的防线。更有青龙门、邯郸会、燕山派、丐帮等大大小小门派在此开宗立派,传授武艺,发展势力。
而黄尚龙现在只是一个拥兵5000的小军阀而已,虽然他可以征召北庭和略北的士兵后,勉强可以凑到万余兵力,但黄尚龙是不愿意干杀鸡取卵的傻事。现在只能依靠这手下的3个骑兵营和4团20营步兵,当然随着土地分配到户,地方护卫队的建立,后备兵员是不缺的。但在chun耕期间,他能动用的兵力就很少了。
也就是这时,乔义昌又不甘寂寞,因为自身实力大损,只得向北边广灵孙家、蔚城林家借兵,又高价请动东边易县燕赵门杀手、满城势力,分三个方向发动了进攻。
三月二十六i夜,柱国堡大将军府邸。
常务会议正在黄尚龙的府邸内召开,会议上很少有废话,一切围绕效率进行,会议室简单的布置倒也与此相配。内厅一间普通的厢房内,四周安置了粗如儿臂的巨烛,后面是几盏光洁的铜镜反she光线,原本靠墙的十几张高靠背的樟木椅,被拉到中间,围着正中摆放的一张长长的餐桌摆放,黄尚龙坐在餐桌顶头,面对大门。下面分左右依次是文臣武将,左手是陆林、徐谓、楚宜禄、林川秀、周高才,右边满满的坐着钟离、刘弘、海速、速弟、韩峰、雷洛儿、岢可托,除了合勒埃、罗伽在广昌一线全力戒备外,其余众人都回到这里,商议大计。安瓦尔在外守卫。
黄尚龙背后墙壁上副地图,左面墙边置了六个大立柜,装满文件和书籍,右面是书记员文娉的位置,她现在已经能胜任这份工作了。
徐谓正在报告外交方面的情况:“涞阳太守乔义昌委派族弟乔宗光,要求与我们和谈,当然前提是我们放回俘虏,否则他们和广灵孙家、蔚城林家将有大军压境——”
黄尚龙双手相握在桌子上,环顾众人道:“大家对此有什么意见?”
“现在不可能谈判!”灵丘令海速叫道,“现在是我们打败他们,现在兵jing粮足,怕什么!”
“可是在广昌一线,他们占据有兵力上的优势——”情报队队长林川秀道,“据今i广昌军罗伽的情报,孙家和林家连i来不断进行动员,还派出骑兵向我军后方侦察,有切断我军补给线的企图。综合其他情报分析,他们是在准备一次大规模进攻,目标可能是一举攻占广昌。”
“他们有可能成功吗?”说话的是步兵统领钟离,此时他起身走到墙上悬挂的地图前,拾起几案上的小木棒指指点点:“当前我军在广昌已经集结了冀州第一团的全部,广昌是小城,经过我们的加固,这样的兵力加上充足的补给,完全可以守住不失,况且这里的部队随时可以营救——”
“恐怕敌军的真正目的,就是围城打援,最大限度削弱我们守城的能力。而且敌人可以随时来围攻广昌,广昌城小驻不了大军,只怕多来几次就让我们疲于奔命了”陆林若有所思。
“那难道就不管他们了吗?”海速急忙问道:“不能放弃广昌啊,那是我们在这的第一个城,老百姓都看着呢!”
“可是我们的粮田都在南方,劳师远征的话,满城的贼寇突然发难,损失就大了!”楚宜禄皱眉道。
陆林也道:“最有可能的是,他们对广昌围而不攻,集中其余兵力三路并进,在这里与我决战,这是最麻烦的!”
“对!必须防止这种情况的出现,那样就是消耗战了,必须集中优势兵力打歼灭战——彻底击溃敌人主力,把伤害减小到最低。任他几路来,我只一路去!”黄尚龙一锤定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