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尚龙站在城墙最高的望楼向四周看了看,城的西面,是一处占地不小的集市,四周是排列不一的店家、商铺。由于战乱没有人做生意,但可以想见平时,城中的居民以及外来的商人小贩聚集在这里或交易或叫卖,嘈杂之声一定不绝于耳。涞阳城虽然算不上大城,但以它的规模能这样也还算是繁荣吧。
城的东面,是居民居住区,靠近太守府邸的这一小片紫衣巷是富人居住区,巷道都是用青se条石铺就,宽阔平整。这里的住房都是砖木结构建筑,富丽堂皇,非常气派。再往南的一大片则是贫民居住的地方,都是低矮的简陋房屋,建筑布局也是杂乱无章,巷道曲窄、污水横流,小孩满街乱跑,看来战乱没有对他们的快乐造成影响。
“大人,仓禀在北面。”长史乔兴殷勤地道。
“那好,你带路吧。”
这是一处很大的院落,不,应该是个小城,四周是高达数丈的高墙,消防、排水设施一应俱全,有一百多士兵在防守,巡视。的确如乔兴所说,这里看守很严密。
“大人,靠左面那一排房子是储存军需物资的。”接着乔兴又指了指右面那足有数百个圆型尖顶的建筑物道:“这些就是储存粮食的囤子。”
黄尚龙看到这些用芦苇席子围成的建筑物就知道这就是粮食囤子。“大人,这里的存粮大约有三百万斤,这是为供应军需数年储存下来的,本来要运给方家的。”这里和周家的石仓不能比,虽然做了很多保管措施,但i晒雨淋的一定坏了不少。
黄尚龙吃了一惊,暗想:“这么多粮食啊,够吃多少年啊?就这么放在露天,该糟蹋多少啊!”
“大人,那就是我们储存军需物资的地方。”储藏库里有很多武器,多是长矛和佩刀,足有一万多件,还有很多制造箭支的材料。放在高高的木架上,隔绝c心。盔甲都擦得闪闪发亮,盾牌上的虎头纹饰绘制的栩栩如生,拔出的刀剑耀眼夺目,寒气逼人。
“好刀!”黄尚龙看着手里出鞘的刀,不由赞道。
长史乔兴凑近道:“大人,请往这边来,这里还有更好的呢!不是我夸口。我们乔家的手艺可是没说的,这里最好的铁匠就在我们乔家,方家、李家的兵器都靠我们供应呢!”
“哦,那好,带我去看看工匠!我倒要看看这最好的铁匠是什么样子!”
作坊位于所在的地方位于城内东北,这主要是利用水路方便矿石、燃料运输,一排三座窑炉一字排开,其中一座正冒着股股的浓烟,在窑场的四周,堆放着一垛垛的砌得整整齐齐的柴垛,人们有条不紊的劳动着。看得出来没有全部投入生产。
“禀将军,打造马蹬、长枪、箭矢的任务已经安排下去了,属下能保证按时完成。”涞阳长史乔兴说话时一脸的小心谨慎,表情也有些木讷和不自然,回头对属下道:“快,把乔成富个狗东西叫来!”
一个听差拔腿就往一间du li小院落奔去,很快,工造官乔良富衣冠不整迎了过来,乔良富胖得象头猪,肥头肥脑,满身肥肉乱颤。黄尚龙看看太阳,早已i上三杆,心里很不高兴了。
“工造大人,你详细的说说看,这里几天能出一炉铁水?用多少料?能制钢吗?”
瞧着乔良富张口又止,眼睛乱转,想找个帮手,看到大家都不答话,一副汗涔涔的样子,就知道是个庸人。
“嗯,你做工造官有几年时间了?”黄尚龙笑了笑。
乔良富点点头,媚笑道:“有十一年了,老大人在的时候,属下就跟在我父亲后面干了,那时侯他就在铁器监造的任上了。”
“哦,看不出来啊?还是子承父业,我还以为你爸是养猪的呢!”黄尚龙故作惊奇的问道,引得后面人笑作一团。
“大人明查秋毫,家父喜欢吃猪头,人家都称呼其为猪头。但确实没养过猪啊!”乔良富一本正经地道。黄尚龙半是玩笑半是当真的说道:“嗯,十一年够长了,乔良富,这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乔良富媚笑道:“这属下还要查阅资料,才能提供准确答复,请大人稍待!”又回过头对听差训道:“还不快叫薛老蔫来!”
“工师薛明理叩见大人!”很快一名年近六旬,满脸尘土烟火se的老工匠被带了过来,老远就躬身下拜、恭敬地说道。看得出来很是畏惧。
“师傅辛苦了!”黄尚龙微笑道。
“不敢当、不敢当!“薛明理闻言一惊,随即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见此情形,黄尚龙连忙上前扶起”薛明理,问道:“工师乃是长者,何以行此大礼,这岂不是陷黄某于不义吗?”
薛明理慌忙道:“上下有别,我等工匠都是微末之人。哪敢不知天高地厚,大人肯施舍顿饭我们就满足了。”
“薛老工师不用多礼,这世上本就众生一般平等,工匠凭本事、手艺吃饭,有何微末?没有农民吃什么?没有工匠用什么?工匠是最有用处的,薛老放心,在柱**中决不会有人欺负你们!”黄尚龙安慰道。
“多谢,大人此言,是我等工匠之幸。小的代表这一千多工匠向大人叩谢。”薛明理感激道。
“一千多,作坊竟有如此多人?”黄尚龙不禁惊叹道。
薛明理答道:“这里的监管、工师、工匠、学徒加起来有一千三百多人,加上担负起居、粮食的差役、苦工一干人等,总数达到了三千余人。”
“这般庞大的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