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太守府邸已被征用为我的将军府和官衙,乔家人通通被赶了出去,重要人物被安置在监狱严密看守,普通人则在军营被监视保护,当然经过仔细鉴别,还会有一些人留下来提供服务,这些在镇国堡就由徐谓实行过,不需我的cao心。现在我就在一个老管家殷勤的引领下七拐八绕,经过几道门之后,最后来到会议大厅前。
太守府本来就是一座豪华建筑,议事厅建在中轴线上,面积大得可以让百人的乐队在里面表演,气派比得上皇宫。四周是一览无遗的广场,士兵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不用担心有人偷听;当我的脚跨过会议厅的那道门槛,步入大厅之时,发现会议厅的地板上铺着名贵的地毯,四面的墙壁上挂着柔软的各种绸缎窗纱,布置极尽奢华。这是入城后第一次正式会议,黄尚龙所处的位置要比所有的人要高出一大截——他坐在高出众人好几级的台阶上,我军高级将领和城里大大小小的官员都齐集一堂,泾渭分明。
先安排布置屯田事宜,三月底出兵,借助雷神之怒短短一天落城,但前面耽误太长。现在离chun耕已经很近了,黄尚龙手先道:“民以食为天,粮食万万耽误不得,人误田一时,田误人一年,此事非同小可。任命楚宜禄为农业监督,总管粮食生产之大小事务;乔兴为涞阳城守、周高才为镇国堡守护,全力协助,各自负责属地的屯田事宜,还要在涞阳这里修一个大大的粮仓,以后广灵、镇国堡各县的粮食交镇国堡府库,东边各地的粮食都交到这里来。涞阳地处全郡的中心,粮库建立在这里方便调粮。至于南北各地的屯田,我让各地将领好生安排督促的。徐谓明天招人,主要是懂农业的老农和懂水利小吏,就去勘测一下涞阳附近的地势,给各营划分屯田区域。涞阳这个地方,灌溉方便,土地肥美,可是种田的好地方啊。”
黄尚龙想的虽好,刘弘、陆林等都是傻了眼,仗还没有打完,就开始种地了,敌人来了怎么办?而我们在敌前屯田更危险。“主公,好是好,不过我兄弟就懂舞刀弄枪、杀人放火,那会种地啊?”
大家听了刘弘的话都笑了。
“胡说,以前都是农民,如何不会种地啊?”听了刘弘的话,我面se一寒,一顿训斥。
“将军,我原来的部下基本都是牧民,他们是从来没种过地,根本一窍不通啊?”海速也来诉苦。
“不会种?那就让他们去给我放牧繁育马牛羊,两岸水草繁盛,正好适合放牧,你好生给我繁育些战马,我们就可以扩充骑兵了。”
“这感情好,这可是我们的老本行,刚好以前从周家牧场劫掠了些牛羊过来,这下用上了。””“那些牛恐怕被人吃得茶不多了,还要分给各营耕地。不过我们可以从并州调拨一批,等路通了还可以从匈奴那里买,可以和他们交换嘛!”
根据我们的情报,广昌虽然在敌人的包围中,但很奇怪,他们竟然没有强攻,只是在境内驻军,断绝交通。这广昌敌人就象头上一把刀,不定何时落下!可惜现在兵力实在不够,只能等着,只怕这里种下粮食回头给他们南下毁了。不过也不能就因此坐等啊!看来顺利结束南线后,还要咬咬牙回师北上,所以我决定下一步任命陆林为将,速第为副,率领人马救援广昌,接管防务。
“哦!”我想起什么,又对徐谓说:“军师啊,你回去写道文书给各地,要求所辖各地将官必须好好督促百姓chun耕,并维修水利,派人各处检查,一定要保证今年的chun耕。还有,写信给石门铺的韩峰,让他派人去南边招募流民来种地。”听了我的话,徐谓等文官则是兴奋非常,心说这些才是争霸图强的手段。
主管工部的主薄叫乔季平,他详细地向黄尚龙汇报涞阳城内的工匠情况。“大人,我们涞阳城一共有七千三百五十三户,丁壮有两万一千四百二十二人,有八百七十三人是工匠。又分铁匠、木匠和瓦匠。他们每月要为官府出徭役十五天……”
黄尚龙问:“我们每天给工匠多少工钱?”
主薄乔季平很惊讶地道:“工钱?工匠给官府干活从来没有工钱哪!”
“这不行,从今往后,按天给工匠十文铜钱,嗯,现在可以用粮食、布匹,最好能根据技术、工种区分开来;还要他们自愿来,不能强迫。”
“不行啊大人!百姓给官府干活、出徭役,自古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从没有哪朝哪代给他们工钱的。”乔季平道。
“是啊,大人,您太仁慈了,可是大人您想过没有?要是每个人来干活都给工钱,我们这点家底还不赔光了?”金曹监事(全权管理税赋、盐铁等财务事宜)乔进宝也道。
“不要紧,只要工人有了积极xing,效率上去了,自然可以赚到钱。”黄尚龙想了想道:“大家相信也知道,我们夺取涞阳后,此举定会激怒乔家背后等势力,我们不可不防。外面城墙需要修建,还要修筑直道,连接广昌、灵丘等地,现在急缺人手。正好城中流民遍地,我预备招募人手,我们管吃管住,一月每人发一百八十铜钱作为工钱,以后看情况增减,你们看如何?”
一百八十铜钱可买一担粮食,加些野菜、杨树皮可以养活一家人,现在城里饥稃遍地,关键自己来此做工还能管饱,想来谁也不会不愿意的。大家一起点头称是。